離開之前唯一的不同就是,他的額頭多了一塊溼潤的布料。

眼神迅速掠過少年蒼白乾涸的唇,沈跡說:“他看上去不太好。”

“哦。”盛璽從丹爐裡抬起頭來,“李嵐的情況有點複雜,後面可能會發熱。”

說罷,少年的眉心越發簇緊,“他的抵抗力實在低…如果真的熬不過去,我沒辦法。”

遲蓮呆了呆,“他會死嗎?”

盛璽:“說不定。”

“……”

這是完全超出遲蓮意料之外的事情,李嵐好不容易拿到比賽的資格,結果因為身體差就要凍死在這?

誰能接受?

誰都不能,這是他磕頭下跪,用面子換來的機會,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光是想想就覺得心梗的程度。】

一時間,看客們竟然有點同情他了。

李嵐靜靜地躺在地上,遲蓮卻彷彿看見了一朵花迅速枯萎的過程。

實在於心不忍,她鼓起勇氣,眼睛裡滿是認真:“我們能做點什麼?”

盛璽:“離他遠點。”

“?”遲蓮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盛璽再次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離他遠點,流感會感染。”

他掀起黑沉沉的眸,認真的警告著遲蓮:“我的靈植不夠用,也不一定管用。”

“最壞的結果就是,李嵐死了,還把病傳染給我們,小病越演越烈,然後全部暴斃。”

沈跡靜靜地聽盛璽說話,她清晰的聽見他聲音裡毫不掩飾的漠然。

這個人,沒有對生命的敬畏之心。

那是與他張揚熱烈的性格完全相反的一面,此刻完全呈現在二人面前,給出的每個選擇都暗含粘稠的惡意。

稍有不慎就會墜入深淵。

無端地,遲蓮覺得自己的胳膊生出一層雞皮疙瘩,她抖了抖嘴唇,頭暈目眩。

盛璽還在說話:“現在放棄他的話,風險不會很大哦。”

“什麼放棄?”遲蓮的大腦氣血不停翻湧,她咬著嘴唇,直直地望進對方的眼睛:“你是巫醫,難道要看著他去死嗎?”

事實上生病的人並不只李嵐,每個陣營都有。

夏和說:“這是賽場設定的考驗。”

“一場避無可避的考驗,在物資極端短缺的情況下,每個陣營都要做出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