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天上飛的是什麼(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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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少年殘存的理智,也剝奪了他的言語,額頭浸出細密晶瑩的汗珠。
因為他已經記不清,是什麼時候開始的,關於自毀的傾向。
也許是從他尊敬的師父懦弱的叛逃開始,也許從大師兄被暗算變成普通人開始,又或者在二師兄走火入魔頹廢開始……還是從他拿不起劍的那一刻開始的?
日復一日的支撐這個破破爛爛的宗門,哪怕宗門大比時,連一支參賽的隊伍都沒有,還需要忍受別人的嘲笑與奚落。
他有些迷茫了。
沒有任何引導,腦海中名為理智的弦繃得越來越緊,便越來越脆弱。
一片死寂中,時見樞仰起頭,漠然的看著沈跡。
他在看著她。
少年眉目如畫,濃郁的死氣盤旋在頭頂。
隔著透明的陽光,兩人之間毫無保留的對視,沈跡的手心攥得極緊。
透過他的瞳孔,模糊的記憶變得清晰,她記起來了,原著裡的時見樞是怎麼死的。
場景重現。
搖光宗最小的弟子死在一個普通的雨天。
劍冢是他的葬身之地,時見樞比他的任何一位師兄都要先離開。
圍觀的修士離得遠遠的,似乎怕沾染了晦氣,你一言我一語的發表著自己的看法:“也許早就病入膏肓,身體虧損。”
有人不屑地聳聳肩:“說不定是畏罪自殺。”
“真可憐啊,死到臨頭,他維護的師父都沒回來過。”
“可憐什麼,叛徒不值得同情。”
驚豔絕倫的少年就像是一顆流星,璀璨了片刻的夜空,又迅速的歸於沉寂。
他的死,除了給修士們飯後增添了些談資,什麼都沒留下。
沒人知道時見樞真正的死因。
也許是良心不安,也許是身臨其境。
眼前的一幕劇烈牽動了沈跡的神經,她迫切地想做些什麼挽回現狀。
生了病的人最需要的是什麼?
摩挲著自己的指尖,少女心底緩緩浮現出答案:是藥嗎,可是那太苦了。
不…是糖。
只一瞬間,她通透的眸子閃了閃。
“為什麼失約?”
清冽的嗓音極具穿透性地落進他的耳朵裡,沈跡無視了他的異常,她什麼都沒說,只是眉眼彎彎地問:“時見樞,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時見樞僵住了,為這無法預測的未來,他無措的扇動睫羽。
倚靠著牆壁,少年緩緩站直了身體,從喉嚨裡傳來的聲音沙啞而低沉,“你想做什麼?”
半開不開的門被骨節分明的手徹底推開,滿室璀璨的流光中,沈跡回頭,她疑惑道:“當然是去鬼市啊。”
什麼都沒看見…?
時見樞不由自主摸了摸凝結的血痂,像是鬆了口氣,很快,舒展的眉心重新簇緊。
瞎子都能聞出空氣裡的異味。
可沈跡沒有留給他思考的時間,她毫不顧忌地推時見樞往前走。
見他不吭聲,少女一輪柳眉微蹙,狀似不滿:“你不會忘了吧?”
見狀,時見樞心底微松,“自是沒忘。”
半炷香剛過。
沈跡一抬頭,就看到匆匆趕來的盛璽和黎極星,少年們的額頭浸著汗,髮絲變得溼漉漉。
她轉頭,看著盛璽在心底道了句歉。
盛璽:?
什麼意思。
下一秒,沈跡從百寶囊裡摸出了一大把符紙。
泛著金光的大量符紙散落在空氣裡,好像下了一場陽光雨。
她問盛璽:“聽說過西洋的魔法飛毯嗎?”
修真界領域遼闊,在東與西之間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