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師兄怎麼還不來?”

搖光宗的劍冢只有宗主信物才能開啟,等時見樞想起這事時,他們四個已經在青石階上枯坐了好久。

他突然看向盛璽:“今日你怎麼如此安靜?”

盛璽安靜地盯著落葉,乾巴巴地擠出倆字:“無聊。”旁邊的植株葉子被他扯得七零八落。

還是小孩子心性。

時見樞默默收回視線,心說自己真是想多了。

林驚木沒有讓他們等太久,太陽很大,他走得又著急,那額頭浸出的薄汗就亮晶晶的顯眼。

原本像打了雞血的沈跡瞬間安靜了。

少女心底湧起小小的愧疚,她怎麼忘了林師兄的身體狀況,早知道該把他一起捎過來,雖說林師兄一定會拒絕。

時見樞不著痕跡的挪開了眼神。

不知道孩子們心裡的小揪揪,林驚木甚至還道了聲歉,“讓你們等急了,我這就開劍冢。”

在幾人期待的注視中,他的指縫掉出一塊奇特的玉佩。

楓葉與雪蓮交織,秋天和冬天出現在同一個畫面裡,紅白的色彩對比很鮮明,奪走了沈跡全部的注意力。

沒有什麼特別的陣法,玉佩就輕輕地在石碑跟前晃了晃。

頃刻,灰色的石碑發出轟隆隆的沉重聲響,它從中間一分為二,裂出一道兩人寬的縫隙,從縫隙裡看去,劍冢的景象皆是一片霧濛濛。

林驚木遞給沈跡二人各一張符紙,“你們兩個,能結伴就結伴,別逞強。”

專業對口的沈跡只看一眼就明瞭,是傳送符啊。

林師兄的意思是實在撐不住,可以捏碎傳送符逃跑,只是那樣就不能帶走劍冢裡的任何劍了。

這是下下策。

她正想著事情,轉頭和時見樞對上了眼,兩個人就都知道他們不會用這玩意了。

孩子才十來歲,第一次當家長的林驚木終究還是不放心,門開了好久了,他還絮絮叨叨沒完沒了。

忍無可忍,時見樞斜了他一眼:“您不也是這個年齡進的劍冢。”

林驚木噤聲了。

在劍冢快要閉攏的前一秒,他拔高了聲音:“記住,在沒到達目的地之前不能走回頭路!”

“知道了!”沈跡和時見樞頭也不回,手中揮舞著那張傳送符。

就像是修真路,明明知道有坑還是要硬著頭皮走下去。

你甚至可以重來,但無法回頭。

因為回頭就是死。

大門徹底閉合,林驚木戀戀不捨的收回了目光,然後看著另外兩個孩。

他該給他們找點什麼靈器好?

還沒等林驚木想好,蜷縮在餘蔭之下的盛璽忽然眯著眸子問他:“林師兄,你當年拿的劍叫什麼名字?”

“我嗎。”說起他的劍,林驚木的語氣變得很溫暖,溫暖的像冬天泡在溫泉水,會讓人發暈的程度。

“它叫斬槐。”

“斬槐……?這是什麼鬼名字。”盛璽嘟囔了句,聽起來怪怪的。

猝不及防地,少年翻身站了起來,在黎極星困惑的盯視下,盛璽揉了揉耳朵。

等等,斬…槐?!

未曾注意到少年的異常,林驚木還在繼續。

斬槐的顏值並不高,通體好像被燒黑了,當時謝瑾楓一度嘲笑他撿了個燒火棍。

只有林驚木知道,斬槐落魄的外表下掩藏著一顆年輕的心,時間留下的痕跡不會讓它的初心動搖半分。

“後來我用斬槐把他震下擂臺,謝瑾楓就再也不敢說它是燒火棍了。”

想起師弟的囧樣,林驚木現在都想笑,於是他也真的笑了出來。

俗話說得好:孩子靜悄悄,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