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抓著小刀,任他寒氣如何逼人,都被小刀給吸了去。

接下來的日子,他一邊修煉御劍術,一邊前行,小刀在空中繞著安軒的身體打轉,速度越來越快,不消幾日,就形成了一個球形空間。

他也不再跳躍,整個人和小刀彷彿變成了一個推雪機器,朝著前方踏步而行。

若是有人能看到這一幕,大概也會覺得驚奇。

再往裡行個一百多里,雪厚就不再增加,而是變得堅硬了起來。

安軒細細一想,大致明白了,凍了上萬年,早就不是碎雪,索性跳至雪面上前行。

這一刻,任由四周如何安靜,安軒心中只有一種豪情——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巍峨壯闊的雪山,就在眼前,這時再望去,那是曾經消沉的渺小,已經變成了幾千丈,甚至是上萬丈的龐然大物。

所有的山脊都被冰面覆蓋,陽光下就是一面面巨大無比的鏡子,照的人眼睛疼痛不可直視。

小刀此刻已經有將近七寸長短,見到眼前的雪山,更顯得激動無比。

“怎麼?你想把那山上的冰都給吃掉嗎?”安軒溫柔看向身側的雪白小刀,現在就是他唯一的夥伴。

小刀彷彿有了靈性,即便被控制著,還是不停地顫抖,不時更要發出幾聲顫鳴聲。

刀頭調轉方向,對著一個方向來回擺動,似乎有脫韁的表現。

安軒朝著刀頭方向望去,那座山並不出眾,不是最宏偉壯闊的,也不是最高大的那座。

“你想去那裡?”安軒問向小刀。

小刀顫鳴兩聲,似乎是應著安軒的疑問。

“行,就聽你的。”

安軒大步朝前行著,地面上的雪不滑,走了一陣才發現,前方有一條河流,將山腳和雪原分成了兩半。

河流對面的地面都是冰,這一側則都是雪。

再看河水,流淌不息,如此低的溫度下,竟然沒有結冰,上面有一層淡淡的霧氣,遠觀還有點仙氣渺渺的感覺,走近河流,把手放進去,水並不熱,也是冰冰涼涼,不至於刺骨。

水流清澈見底,底下都是泥沙,有不少鵝卵石鋪在下面,偶然能看到幾塊石頭髮著光,不知道是不是什麼奇石。

河倒不寬,一躍就跳了過去,倒是腳下一滑,差點摔了個跟頭。

安軒站穩身形,腳底下抓地的力氣要多了許多,不再像雪地裡,沒法一步一個腳印地走。

跌跌撞撞地費盡力氣,才走到雪山腳下,這種山脈貫通的樣子,更像是冰川。

山上的冰不知道有多厚,靠近了安軒才覺得恐怖。

山面上的冰都是透亮的,下面很多植物樹木全部都被凍住,就像是站在一片茂密山林的上方。

黑影疊疊,又似深不見底,這些山在被凍之前肯定都是綠木蔥蔥,就如一瞬間全部被凍住了。

不敢細看,生怕透過樹葉的縫隙看見什麼鬼怪的眼睛。

抬頭望去,這座山雖然不算最高,也有個三四百丈高。

往常的山,靠腿就能爬,可是這完全被冰所覆蓋的山,根本無處著力。

小刀依舊在那邊顫鳴著,顯得無比激動。

忽然遠處冒出來一些影子,嚇了安軒一跳,想找個掩體也不好找,往前走幾步有一塊巨大的冰雕,坐過去躲在後方。

這冰雕其實是一棵大樹,全身都被冰凍住,內部葉子還是綠的,這些冰不光能冰凍生機,看似還能夠冰凍住時間一樣。

遠遠望去,那些影子邊跑邊跳,樣子倒也是十分活潑,稍微近點了,才發現都是些巨人般的生物,渾身長滿了白毛,面部和屁股都是赤紅色,也不知是不是晚上頭對著屁股睡覺染成了一個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