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簷輕輕笑了一聲,在他眼皮底下打虞清嘉的主意,還真是嫌命長。不過這倒提醒了慕容簷,虞清嘉也到了該議親的年紀。他手指在桌上叩了兩聲,說:&ldo;她們不說我還沒有注意,現在看來,是該做些安排了。&rdo;

白蓉很想問慕容簷打算做些什麼安排?可是理智告訴白蓉這種事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她將話吞回肚子裡,低頭繼續扮演鋸嘴葫蘆。

慕容簷靜靜想了一會,對白蓉說:&ldo;你且過來,按我的安排去做。&rdo;

虞文竣現在還獨自住在外院,去年他噁心虞老君和李氏的作為,負氣搬到了書房。李氏雖然丟人,可是凡事不患寡而患不均,虞文竣住在外院也好,誰都得不到,李氏氣了一會也安心了。後來虞文竣偶然發現虞清嘉和慕容簷說話似乎十分隨意,他害怕出什麼意外,幾次想要搬回二房親自看著,可是李氏都不許。李氏一遇到什麼不順她心意的事就去虞老君面前哭,虞老君又和虞文竣施壓。虞文竣嫌棄和她們扯皮麻煩,便一直住在書房,自己多花些心思盯著內院。

虞文竣今日從外面回來,照例來給虞老君請安。他一回來就來找虞老君,身上的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主院裡,虞老君還是原來的模樣,病歪歪地靠在塌上,時不時咳嗽幾聲,看到虞文竣也只是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ldo;大郎,你來了。&rdo;

虞文竣懶得糾正虞老君的叫法,他排行四而非長,可是在虞老君心中,虞文竣就是她心愛的長孫虞文治的化身,虞老君拒絕接受虞文竣和長孫其實是兩個人這件事。虞文竣坐下,按例問長輩安:&ldo;老君,您今日身體可好些了?&rdo;

虞老君病懨懨點頭:&ldo;還是老樣子,不過熬日子罷了。&rdo;

虞文竣對虞老君的消極態度無話可說,只能勉強寬慰:&ldo;老君不可這樣喪氣,郎中說您這段時間恢復很好。您要放寬心,仔細養病,總會好起來的。&rdo;

這種話虞老君已經聽過許多遍,她自己都不信自己能轉好。虞老君無所謂點頭:&ldo;希望吧。&rdo;

虞文竣嘆氣,虞老君如今十分悲觀,他不想在和虞老君繼續這個話題。正好婢女端了湯藥上前,虞文竣伸手接藥,不知怎麼婢女突然手腕一抖,一整碗藥都撒到虞文竣衣擺上。

婢女連忙跪下請罪,口中連連說道:&ldo;郎主恕罪,奴婢一時手抖,沒有抓住藥物,弄髒了郎主衣物。奴婢罪該萬死,奴這就帶郎主更衣。&rdo;

虞文竣沒有想到虞老君身邊的丫鬟竟然會連藥碗都端不好,他沒有防備被潑了一身。虞文竣看著自己濕淋淋的衣擺皺眉,他不想為難小丫鬟,擺擺手道:&ldo;無礙,我自己去換一身衣服就好了。&rdo;

丫鬟跪在地上連聲請罪,虞老君方才一直靜靜倚著不說話,她聽到此處,說:&ldo;從這裡到書房還有好一段路,你就這樣出門,被人看到有傷儀容事小,著涼染了防寒事大。我這裡有乾淨的衣袍,你到側房把衣服換好了再走吧。&rdo;

濕衣服黏在身上確實不舒服,虞文竣沒有必要和自己過不去,他不再堅持,到側間換衣服。虞文竣走時,心裡飛快地閃過一個念頭,奇怪,既然是湯藥,為什麼潑在身上並不太熱?按道理,端給虞老君服用的藥都需是新鮮滾燙的才行。

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虞文竣並沒有多想。側屋裡靜靜燒著薰香,虞文竣將濕衣服解下來,隨手搭到屏風上。他繫好乾燥的裡衣,奇怪的是,這次過了許久,婢女都沒有將下一件衣服遞過來。

虞文竣只能主動說道:&ldo;將上襦拿過來。&rdo;

屏風外響起輕柔的腳步聲,一陣暗香隨之走進。虞文竣接過衣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