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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個安悠若究竟是誰呢?

“江南,你打算怎麼辦?”李加依看著沉默不語的古江南,自打三年前石墨送來生命垂危的古江南,他用盡一切可能救活了這個幾乎已經沒有生命跡象的年輕人開始,他們就有了情同父子的關係。“可以肯定的說,這個女人不會是安悠若,而且,我懷疑,她根本就沒結過婚,應該還是一個未涉情事的女子。”

“暫時我不想揭穿,等等再說。”古江南平靜的說,淡淡一笑,最起碼,這個安悠若是個蠻討人喜歡的女人,他並不討厭她的存在。

在時睡時醒間掛完吊瓶,感覺到小護士過來拔針,安悠若稍微清醒了些,睜開眼睛,無意間看到在自己病床的對面,古江南正安靜的坐在沙發上,就著旁邊落地燈的光線看一份財經類的報紙。

安悠若有些意外,但也有些小小的感動,他不僅陪她來看醫生,而且還留在這兒陪她打完針,在知道自己是如何不堪的一個女人之後,她覺得自己有些當不起他的這份照顧。

“謝謝。”安悠若輕輕按著打過針的位置,用一種有些意外和感激的聲音說,“你一直都在嗎?”

聽到安悠若的聲音,古江南抬起頭放下手中的報紙,看著安悠若,溫和的一笑,淡淡的說:“也不是一直,和李醫生聊了一會才過來,你感覺好些了嗎?”

安悠若嘆了口氣,疲憊的說:“好些了,但是心裡頭鬱悶的厲害。”

古江南溫和的笑了笑,依然平靜的說:“李醫生說,你是一時急火攻心,所以會突然間感冒,休息些日子就沒事了,他特意開了些中成藥,明天我讓石墨過來幫你煎藥。”

安悠若有些勉強的點了點頭,輕聲嘟囔說:“我自己來就可以,我不想見任何人。”

古江南猶豫一下,在沒有確定此時的安悠若究竟是何人的情況下,他還不想和她談起有關她真正身份的事,而且,看她的情形,她確實是失憶了,但是,她失憶的絕對不是安悠若的記憶,而是屬於她自己的真正的記憶。

坐在車內,安悠若有些倦怠的靠在後座上,微微閉上眼睛。

透過後視鏡看著後面一臉憂鬱表情安悠若,想起那個在院落中用水龍頭澆花的清爽女子,古江南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但沒有說話。

“別想太多,回去立刻休息,有什麼事情,等天亮了再說。”古江南把車停進車庫,開啟車門讓安悠若下車,平靜的說,“我去幫你熱杯牛奶,喝了就休息。”

安悠若沒有說話,神情有些清冷的自己向二樓走去,古江南可以不在意,她卻不可以,她覺得那些畫面和聲音已經讓她沒有可以再走到陽光下的勇氣,只要一想,頭就會發蒙。

去廚房熱牛奶,聽著外面的風雨聲,古江南有些出神,可以肯定的是,現在這個安悠若絕對不是真的安悠若,但是,要怎樣才可以證明她的身份,並且讓她想起自己究竟是誰?

不過,目前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想辦法讓她走出所謂不貞的陰影。

二樓,安悠若的臥室,沒有亮燈,黑暗中,有陽臺上的門吹進來的風,微微有些寒意。

古江南靜靜的開啟床前的檯燈,讓並不明亮但溫暖的燈光將房間充滿,將牛奶杯放在床頭櫃上,然後走到通陽臺處把門關好,窗簾放下,外面的風雨聲越來越大,尤其是風聲,似乎是用嘶吼的。

“來,把牛奶喝了。”古江南耐心的說。

安悠若縮在棉被裡,有些無助和悲哀。除了心情,還有就是感冒引起的身體的疲憊,更令她幾乎沒有思考的可能。

“我不想喝。”她用有些小小煩惱的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