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阿加莎和凱文之間的震驚,孫福源的震驚更為深刻。當流城出現在他眼前時,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流城,那個被認為早已死於意外的流雲谷谷主,居然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流城,你怎麼可能……?”孫福源愣住了,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驚,“大家都以為你早就死了,怎麼……怎麼會在這裡?”

流城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感,他低下頭,顯然在為接下來的話語做著準備。沉默片刻後,他終於開口,語氣低沉卻堅定:“福源,你不需要為我感到驚訝。其實,十多年前,我和明緹沉迷於永生的奧秘,她執意要走那條不歸路,而流風已經和香環締結了婚約,作為流雲谷的繼承人,他的責任讓我無可選擇。在那種情況下,我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孫福源的心中一震,目光緊盯著流城,等待著他繼續解釋。流城的眼神變得愈加沉痛:“我設計了我們的假死事件,製造了我們外出採藥遇難的假象。事實上,我和明緹、我們的女兒,早已脫離流雲谷,只是選擇隱匿在外。”

孫福源張了張嘴,心中萬般疑問湧上心頭,但他忍住沒有打斷。

流城問道:“那……流風呢?他現在怎麼樣了?”

孫福源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深深地嘆了口氣:“流風……他變了,完全變了。”

流城凝視著他,心中隱約有一種不安的預感。“怎麼變了?”

孫福源看著遠方,似乎回憶起了流風的種種變化,眼中浮現出深深的無奈與痛苦。“你離開之後,流風逐漸放縱自己,完全不再是那個有責任感的繼承人。他變得風流雲散,到處拈花惹草,沉迷於怪異的毒藥研究,甚至強行奪取了竹寨,宣佈自己為‘教主’,完全拋棄了家族的責任。”

流城的心猛地一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流風,他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孫福源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更糟糕的是,他利用祭天的機會將我流放到考驗之地,還迫使我女兒允茹成為他的‘教母’。允茹被迫接受了這一身份,成了他權力遊戲中的一個棋子。”

流城的雙手不由得緊緊握住,雙眼眯成一條縫,情不自禁地憤怒與痛心交織在一起。“流風,他怎麼能……”

孫福源點了點頭,面容痛苦,“這麼多年,我都沒能為她做些什麼。”

兩人對視片刻,眼中都透出深深的無奈與自責。流城的心情顯然非常沉重,彷彿他眼中承載的所有責任和痛苦,都凝結成了此時的沉默。

孫福源終於開口,語氣堅定:“流城,現在最重要的是回到竹寨,我們得找到流風,阻止他繼續墮落。”他頓了頓,又說道,“只有流風回心轉意真誠懺悔,香環的冤屈才能得以安撫,流雲谷也才能恢復。”

流城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望著孫福源:“你說得對,福源。現在最重要的是儘快行動,恢復流雲谷的秩序。流風,必須被阻止。”

就在此時,眾人已接近考驗之地的入口。瘴氣逐漸稀薄,正是他們行動的好時機。大家準備趁著這段時間快速進入,但還沒來得及邁步,突然傳來了一道熟悉而帶著一絲堅定又冷漠的聲音。

“不用你們押送,我自己進去便是。”

聲音不大,卻足夠清晰,令兩位老人幾乎同時愣住。他們順著聲音看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緩步走來——正是孫福源的女兒,允茹。她的神情帶著一絲委屈,眼中隱約有些淚光,似乎在強忍著某種情感。

孫福源愣住了,多年沒有見到女兒的他,此時看到女兒楚楚可憐的樣子,心中一緊,忽然明白了什麼。

“允茹……”他走向她,眼中充滿了疼惜與愧疚。作為父親,他知道這段時間對她來說是多麼的煎熬。她的目光落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