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

顧方澤笑起來,手指在女人臉頰上轉了圈,往下滑捏了捏那小巧清秀的下巴,嘴角輕撩道,“臉都紅了,知道錯了?別瞪我,妞你放心,再老再醜爺也養你。”

那姿態,那語氣,那調兒—— 紈絝子弟二世祖!

李漣漪瞧了他兩眼,陰陽怪氣的,索性閉上眼睛不理會,裝失聰一言不發,眼不見心不煩。今天惹不得他,但惹不了她總躲得了。

果然,一向心思深沉的顧某人如她所料,沉不住氣了。

“顧太太,請端正態度和我說話。”

“顧先生,在命令我的同時請做到以身作則,謝謝。”

瞅著她雙眼緊閉裝模做樣的說話,顧方澤被氣笑了,“老婆出門跟其他男人約會,我作為丈夫不能要求一個解釋嗎?”

很好,話終於吐出來了。

從昨天下午開始陰陽怪氣到今天太陽快下山,不顯山不露水,天知道顧先生憋了有多久。

真是難為他了。

李漣漪輕輕吐了口氣,解釋這玩意兒向來是她的弱項,於是她想了想,還是睜開眼,說,“想要什麼解釋?你儘管問。”

顧先生以為得了理,面上還是帶著淡淡笑容,徐徐坐到她身邊欺身過去,啟唇就往她鼻尖上咬一口,“你昨天跟我說,是要送嬌嬌去爸媽那兒。”

李漣漪痛呼一聲,狠眼一瞪但也沒說什麼—— 能說啥呢,沒見過咬人的那位眼神兒比被咬的還委屈!

被顧某人水汪汪如墨譚深溪的眼眸流露出的濃濃指控shock到,眉頭大大皺起來,她摸摸鼻子道,“你忘了?昨天是嬌嬌的生日,爸媽非要帶她出國玩的,是你說有個重要會議沒空,讓我自個兒送嬌嬌過去。”

“……”顧方澤沉默了須,聰明地選擇繞過這個話題:“有人告訴我,她看見你跟劉氏的劉總一起吃飯,舉止親密,還牽了手。”說最後幾個字時,完全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又酸又嗆。

李漣漪一聽就愣住了,轉瞬回味了一會兒,臉一沉,騰地起身嗷嗷撲倒他,大叫,“好啊你顧方澤!你不信我倒信那個柳瑞?!”

“你怎麼知道是柳瑞?”

這回輪到她氣笑了,順了順氣,道,“我跟劉循吃飯的時候她坐我隔壁位子,你說我怎麼知道的?怎麼,她沒告兒你,我跟劉循吃的是法國菜,桌子兩頭一人坐一張不知隔多遠?最親密的接觸是他把一本書遞給我,我接瞭然後說了句謝謝?!!”

事情是這樣的。

昨天是顧家的小公主顧姣姣的生日,李漣漪接到劉循電話時她正好帶著姣姣欲出門。姣姣才三歲,啥也不懂,但對這個打襁褓裡就對她好的乾爹有種與生俱來的親切感,一聽乾爹要來看她樂得跟什麼似的 —— 可才跟劉循接頭,顧家老宅那邊就打來了電話。

顧首長與文婷女士對這個得來不易的孫女兒寵得不行,記得二老剛見著姣姣那會兒,奶娃娃不會說話走路,嘴裡還叨著個奶嘴兒,一雙跟她親爹一模一樣的黑眼睛烏溜溜的瞅著他們看當時文婷女士眼眶就溼了。一聲一聲“我的乖孫女兒”“寶貝”叫個沒停,抱上了就不肯撒手了,一邊不閒著還給各軍區大院部門首長家打電話,恨不得滿世界宣告去,自然也顧不上質問孩子她娘,你說咋的把她顧家的寶貝疙瘩命根子給藏起來不讓看了……其實哪裡有心質問指責什麼,豎大拇指誇還來不及—— 你說,他們兩個老人一心念叨著沒影的孫兒,突然跟做夢似的,兒子帶著兒媳上門來了,兒子懷裡還小心翼翼地抱著個精雕細琢的小人兒。

那麼小,小手小腳的,粉嫩嫩的一團,本來二老有點發愣,摸不清狀況,忽然兒子抬起頭來,俊秀的眉宇間有種平日從未見過的傻氣,眼睛裡還有點水光,沙啞著聲音輕輕道,“爸,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