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等開口呢,蘇振國就搶先說道:“他們還是個孩子,怎麼能懂這些呢?你快別跟著搗亂了,我再熬幾天就沒事了,感冒發燒反反覆覆不是挺常見的嘛。”

蘇宇的母親劉女士吐槽道:“你那根本就不是正常的發燒,前兩天還好,你發燒就是燒迷糊了自己在那睡,前天晚上就開始不對了,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你在說個啥,昨天晚上更是邪乎,一直說什麼踩了手、踢了錢的,叫都叫不醒,你一點印象都沒有麼?”

蘇振國一臉懵,努力回憶說道:“我就覺得晚上睡著的時候有點發燒,頭疼的厲害,我就偷偷的吃了兩片安眠藥,然後我就睡著了,你說我亂說,那應該是做夢了,你別一驚一乍的。”

蘇宇的母親不理蘇振國了,把目光投向我說道:“一念你別聽你蘇叔叔的話,他都迷糊了,啥都不知道,你和大姨說說,你真看得懂這些?”

我低聲說道:“蘇叔叔惹了不乾淨的東西,就是‘沒臉的’,具體時間應該就是摔下樓梯的前一天晚上,蘇叔叔請客戶吃飯喝酒,在飯店門口送走客戶之後他忍不住就吐了,吐之前可能是太著急了,沒注意腳下。那個位置剛剛有人燒過紙錢,蘇叔叔腳踩在上面,吐也吐到上面了,因此招惹了‘沒臉的’。”

聽我說到這,病房內的四個人都愣住了,最先回過神的是蘇宇,他急忙對父母說道:“我可沒說這些啊。”

蘇宇的母親看向床上的蘇振國說道:“你皮鞋、襪子上的灰燼是怎麼來的啊?”

蘇振國有點懵,努力回憶說道:“我好像有點印象,好像腳踝還被燙了一下。”

花虎子在一邊小聲問道:“啥是‘沒臉的’?鬼麼?”

“嗯。”我應了一聲說道:“就是鬼。”

花虎子又問道:“為啥這麼稱呼他們?”

我解釋道:“一般說起‘鬼’‘怪’什麼的,都用‘髒東西’‘不乾淨的’,或者是‘沒臉的’來代替。我爺爺說,之所以用‘沒臉的’這三個字來代替‘鬼’是有兩個原因,第一個原因就是即便是出馬弟子在看事的時候,也是很難看清楚鬼的臉,只能看清特徵,大概的體型特徵、輪廓特徵。第二個原因就是‘鬼’這玩意有很多是不好送走的,尤其是孤魂野鬼,這些孤魂野鬼本來就沒有後人,也不會有人給他們燒紙送錢的,在那邊的日子過的比較苦,無意間招惹了就得送走,送走的方式就是燒紙、送錢。送了第一次之後,他們嚐到了甜頭,錢花完了就又回來了,用咱們常說的話就是‘有點沒臉沒皮’了,所以也叫‘沒臉的’。”

我說完這些,病房裡的三個人總算是明白了,蘇宇的母親劉女士最關心的還是蘇振國的事,她追問道:“你蘇叔叔這是踩了人家的錢,被纏上了麼?”

我繼續說道:“他的確是被人纏上了,當天晚上喝酒胃出血送到醫院,就是一個訊號了,只是你們都沒發現,第二天在玻璃廠發生意外,從樓梯上滾下來,是他在背後推了一把,才導致蘇叔叔踩空了。”

說到這,蘇振國總算是有點清醒了,半躺在床上說道:“我滾下樓梯的時候,你劉阿姨就在我身後,我當時就覺得是她沒踩穩,不小心撞到我了,她死活不承認。”

蘇宇的母親劉女士說道:“我離你有一米遠呢,是你自己踩空了。”

就在這時,黃小跳給了我腦海中一個畫面,我彷彿看到了當時發生的一切,看到了那個黑影在蘇振國的身後踹了一腳。我對蘇振國說道:“和劉阿姨沒關係,如果是劉阿姨在背後失足推你,應該是肩膀的位置才對,你是被那個髒東西踹了腰。”

說到“腰”這個字的時候,蘇振國徹底驚呆了,他驚呼道:“對,當時我就是覺得後腰被撞了一下,然後我就滾下去了。”

我繼續說道:“這幾天晚上,他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