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吉拉拉和小丘,租來小船出海。吉拉拉從小生在南洋海邊小島,駕起小船信手拈來,熟練地操縱著舵柄,小船在海面上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穩穩地駛向遠方。

海風拂面,帶著鹹溼的氣息,陽光灑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彷彿無數碎金在跳躍。

等船開到離海岸幾公里遠的海面上,我便讓小丘開始海葬。她小心翼翼地開啟裝著她母親的骨灰骨灰罐,雙手微微顫抖,眼中噙著淚水,卻強忍著不讓它流下來。

她對著大海低聲喃喃道:“媽,我來送你了……一路走好啊!”說著,她緩緩將骨灰撒向海面,白色的粉末隨風飄散,融入蔚藍的海水中,彷彿與大海融為一體。

海風漸漸變得柔和,海浪輕輕拍打著船身,彷彿在為小丘的母親送行。小丘終於忍不住,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她低聲啜泣著,肩膀微微顫抖。

我遞給小丘一塊乾淨的手帕,輕聲說道:“擦擦眼淚吧,老人總歸是安息了,你應該好好的。”小丘接過手帕,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遠處,幾隻海鷗盤旋在空中,發出清脆的鳴叫聲,彷彿在為這莊重的時刻增添一絲生機。小丘望著遠方,深吸了一口氣,彷彿要將所有的悲傷都隨著海風散去。

在返程的路上,小船發動機突然冒出一陣黑煙,隨後便徹底熄火了。吉拉拉皺了皺眉,迅速檢查了一下發動機,搖了搖頭說道:“不行,發動機壞了,可能是剛才撞到了什麼東西。”

她話音剛落,船底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咔嚓”聲,緊接著,海水開始從船底的縫隙中緩緩滲入。

“糟了,船底漏了!”我低頭一看,海水已經漫過了腳踝,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上漲。小丘臉色蒼白,緊緊抓住船舷,聲音有些發抖:“怎麼辦?我們會不會沉下去?”

吉拉拉迅速冷靜下來,指揮道:“別慌!先用東西堵住漏水的地方!”她一邊說著,一邊脫下外套撕成布條,堵住船底的裂縫,但海水依然從縫隙中不斷湧出,顯然只能減緩沉船的速度。

“這樣不行,我們得趕緊劃到旁邊的小島上去!”吉拉拉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座小島,距離我們大約幾百米。她迅速從船艙裡找出兩支備用的船槳,遞給我一支,自己則拿起另一支,開始奮力划水。

我接過船槳,對小丘說道:“你負責用布儘量堵住漏水的地方,別讓水進得太快!”小丘點了點頭,咬著牙蹲下身,用布死死按住船底的裂縫。

我和吉拉拉一左一右,拼命划著船槳,小船在海面上艱難地向前移動。海風漸漸變得猛烈,海浪也開始翻湧,小船隨著波浪上下起伏,彷彿隨時會被掀翻。

小丘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但她依然死死按住船底的裂縫,不敢有絲毫鬆懈。居然還用雙手捧起水,往船外潑灑。

我咬緊牙關,拼盡全力划著船槳,手臂已經酸脹得幾乎失去知覺,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但手上的動作絲毫不敢放緩。那小島看著不遠,可就是遲遲劃不到跟前。

在小船即將沉沒的最後一刻,終於靠近了小島的岸邊。吉拉拉跳下船,用力將小船拖上沙灘,我和小丘也趕緊跳下船,癱坐在沙灘上,大口喘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