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易辰也不避諱,月子房內進進出出的。又是嬌妻,又是嬌娃,喜不自勝。

見白雲暖甦醒,真娘忙勸張易辰去休息,張易辰捨不得白雲暖,想和白雲暖多說會子話,卻抵不住睏意來襲,哈欠連連,掩嘴不及。

白雲暖心疼,可是張易辰又賴著不肯去睡覺,白雲暖只好向真娘使了個眼色,真娘便道:“王妃剛剛生產,還很體虛,王爺可不能長時間叨擾她,奴婢伺候她吃完飯,還是要逼她繼續睡覺的。”

白雲暖假意打了哈欠,“不用你逼,要不是肚子餓了,我可真不願醒來,一直睡著多好。”

張易辰這才去睡了,臨走前千叮萬囑的:“你可要好好休息,寶寶有乳母呢!你可不許抱她,小心累著自己。”

“知道了。”白雲暖窩心地笑,向張易辰使勁揮手,張易辰這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房裡。

真娘伺候白雲暖用餐,雞湯燉得香噴噴的,白雲暖喝了一大碗。

真娘道:“小姐平安生產,真是太好了,奴婢真擔心如果這一胎又像生凌哥兒之時,那可如何是好?”

白雲暖笑:“我福大命大,死不了的。”

真娘仍然心有餘悸。

白雲暖道:“再說不還有寧莫嗎?我這一次生產也辛苦她了,她是回狄府去了嗎?我這一醒來就不見她的人。”

真娘道:“昨日夜裡回去了。”

白雲暖用完餐,真娘無意中說起來:“側王妃一早入宮去了。”

白雲暖愣住。繼而道:“她大抵是和賢妃娘娘敘舊去了,她住在王府內一定也是挺無聊的。”

“恐怕是賢妃娘娘更無聊,因為側王妃入宮是賢妃娘娘的旨意。”

白雲暖不置可否,她兩個原就交好,所以敘舊見面倒也正常,真娘卻不如此認為,“蛇鼠一窩。能有什麼好事?”

白雲暖笑道:“你啊。是太擔心我,而草木皆兵了。”

真娘嘆氣:“奴婢心裡懸掛的,無非是王妃你一人。奴婢不允許任何人傷害王妃的。”

白雲暖看著真娘滿是關切的面容。心裡動容。真娘也是可憐,從前心裡眼裡只有母親,為了母親,壓抑了自己對父親的感情。後來。父親續絃,她幾乎心性瘋魔。混亂之中,被她使壞,逼迫著嫁給了秦艽。而今,夫妻倆天各一方。皆是因為兩情不相悅所致。

白雲暖拉著真娘在床邊坐下,她道:“真娘,對不起。其實當初我不應該逼你嫁給秦艽的,我知道你心中喜歡的人是父親。我可以對哥哥與心硯之間的感情充滿了同情與不忍。為什麼就對你和父親之間的情感諸多芥蒂呢?我不過是太過自私罷了,因為你侵犯的是我母親的利益,而心硯侵犯的是王麗楓的利益。王麗楓與我不是血親,便無足輕重,母親是生我養我的母親,我便容不得任何人損害和覬覦她的幸福。真娘,你怪我嗎?”

真娘眼裡汪了兩汪淚水,她將白雲暖摟入懷中道:“你是我永遠鍾愛的小姐。其實秦艽給我來過信了,他說老爺和駱氏將府裡另一個丫頭許給了他,所以他現在過得很好,讓我不要自責。那麼小姐你也不要自責了。”

白雲暖抬頭,見真娘淚眼汪汪,卻是含淚而笑,她的眼眶也溼潤了。真娘立即用帕子替她拭淚,嚴重道:“都怪真娘該死,說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惹王妃傷心,王妃還在月子中,可千萬不能落淚,恐日後落下眼疾就糟了。”

白雲暖立即仰起頭,幸福地將那潮溼的淚意逼回體內去。

現在的她,有兒有女,有疼她愛她的張易辰,又有忠心耿耿的真娘,錦衣玉食,無憂無慮,還有什麼好操心的呢?的確是什麼也不必操心了。

從今往後,讓她只笑,再也不哭吧!

娜仁高娃入宮,見到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