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口問道:“是苗兒發生了何事?”

那暗衛單膝跪地,身形緊繃,極力壓低嗓音,

僅能讓帝九尊一人聽聞:“主子要生了,產婆剛查過,已然開了三指。”

帝九尊眼眸驟縮,剎那間,

心急如焚的他全然顧不上,這朝堂之上的諸多規矩與百官詫異的目光,

身形一動,如同一道疾風,

瞬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一時間,朝堂仿若炸開了鍋,

文武百官面面相覷,瞠目結舌。有的臣子手中笏板差點驚落,有的直接呆立當場,半晌回不過神來。

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滿心疑惑,

猜度著究竟是何事能讓向來沉穩自持的陛下如此失態、不顧一切地匆忙離去。

太師捋著鬍鬚,眉頭緊鎖,搖頭輕嘆;

年輕些的御史們則滿臉驚愕,

彼此悄聲詢問,卻無人能解這突發一幕背後的緣由,

唯有那空落落的御座,無聲訴說著方才的驚心動魄。

楚霸天站在朝堂班次之中,

見帝九尊那般焦急離去,腦筋一轉,便猜到定是秦將軍要生了。

他家閨女近些日子,總在他耳邊唸叨秦禾苗這兩日臨盆,算來該是今日。

想到此處,他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滿心都是歡喜,

陛下後繼有人,實乃國之幸事。

一旁的太師目光敏銳,率先發覺了楚霸天這細微的神情變化,

湊近幾步,扯著尖細的嗓子問道:“楚將軍,瞧你這滿面春風的模樣,可是知曉陛下緣何如此匆忙離殿?

這朝堂大事當前,陛下這般行徑實在蹊蹺,你若是知曉什麼,可莫要藏私。”

右丞相也跟著附和,捋了捋鬍鬚,

眯著眼打量楚霸天:“是啊,楚將軍,此事幹系重大,陛下向來穩重,今日這般反常,定是出了不得了的急事,

你若清楚一二,可不能瞞著我等。”

楚霸天心中一凜,臉上卻瞬間堆起茫然之色,

連連擺手:“哎呀,二位大人這是說的哪裡話,老夫不過是想到家中瑣事,一時出了神,哪曉得陛下因何而去。

這朝堂之上,機密要事多如牛毛,

老夫哪能事事知曉,莫要冤枉老夫咯。”

太師哪肯信他這套說辭,

冷哼一聲:“楚霸天,你少在這兒裝傻充愣,你那點心思,還能瞞得過老夫的眼睛?

方才你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此刻又佯裝不知,怕是沒那麼簡單吧。”

右丞相也步步緊逼:“楚將軍,咱們同朝為官多年,你可莫要因這等關頭犯糊塗,

若真有隱情關乎朝堂,說出來大家也好有個應對,

你一味隱瞞,是何居心吶?”

楚霸天被兩人夾攻,額上微微沁出細汗,

卻仍梗著脖子,硬著頭皮堅持:“二位莫要再逼老夫了,老夫確確實實不知,

朝堂規矩森嚴,無憑無據,怎能隨意揣測陛下心思,

老夫還想多留這條老命多享幾年清福呢!”

嘴上雖如此說,可眼神卻不自覺地飄向殿外,

生怕這二人再糾纏不休,洩露了天機。

太師見楚霸天還在支支吾吾,當下故作氣惱,花白的眉毛狠狠擰成一團,

手中的玉笏重重一頓,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低聲斥責道:“楚將軍,你我同為陛下臣子,在這朝堂之上摸爬滾打了數十載,什麼風浪沒見過?

過往同擔風雨之時,情誼也不算淺,如今你這般遮遮掩掩,是不把老夫當作自己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