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孃家的好,可禾苗那性子,你也瞧見了,九頭牛都拉不回,我能有啥法子。”

大舅媽一聽,眼睛瞪大,手上加了幾分力,緊緊攥著孫氏,

聲音拔高了幾分:“小姑,你可不能犯糊塗!咱孫家如今為了香草能高嫁,費盡心思,正是要揚眉吐氣的時候。

你要是在這關節眼上掉鏈子,族裡人會咋想你?

怕是都要戳你脊樑骨,罵你胳膊肘往外拐,忘本吶!

不管咋樣,你得想法子勸勸、逼逼秦禾苗,讓她拿出銀子來,既成全了香草,也穩住了你在孃家的地位呀。”

孫氏眉頭緊皺,咬著嘴唇,被說得心頭一陣亂,嗉嚅著:“這……怕是難辦吶,禾苗可倔得很。”

大舅媽冷哼一聲,湊近孫氏耳邊,壓低聲音卻透著狠勁:“小姑,難辦也得辦,你在秦家待久了,可別被他們同化咯。

你要是不向著孫家,往後有你後悔的時候,孃家都不幫襯,你就等著孤苦伶仃吧!”

聽完大嫂的話,孫氏顯然被嚇到了,她咬著牙開了口:

“禾苗,你那玻璃鋪子,如今在大宋各地開得風生水起,一家連著一家勢頭多旺。

一個月十幾萬兩的進賬,這可不是什麼秘密,咱們自家人誰不清楚?

如今你表姐要嫁入伯爵侯府,這可是孫家的大事,關乎門楣體面。

你手頭這般寬裕,卻在這當口一毛不拔,於情於理,說得過去嗎?”

秦禾苗眉梢一挑,冷冷瞧著孫氏:“你也會提自家人?孫家拿孫香草婚事當幌子,惦記起我的鋪子銀子,哪有這般厚臉皮的‘自家人’?”

孫氏一噎,臉上閃過尷尬,

仍強撐著道:“血濃於水,打斷骨頭連著筋吶。你如今富足,幫襯一把孃的家人,也是積德行善,別讓旁人戳咱脊樑骨,說咱秦家人小氣摳搜、六親不認吶。”

秦禾苗冷笑更甚:“積德行善?別拿這話道德綁架我,我掙的銀子,是秦家上下一心苦心經營所得,不是用來填孫家欲壑的。”

聽到此處,孫老夫人臉瞬間漲得紫紅,像熟透要爆開的番茄,

額上青筋暴跳,柺杖“篤篤”搗著地,

身子抖得厲害,活脫脫一隻被激怒的老獸。

“秦禾苗,你這放肆的小子!口出狂言,毫無教養,真當我孫家好拿捏,任你羞辱踐踏?

平日裡瞧著你是個明事理之人,怎這般不識大體,胡言亂語,專挑傷人的話說,我孫家以後在京城也是有頭有臉,哪容得你這般糟踐!”

秦禾苗昂首挺立,目光如寒星,

分毫不讓:“孫老夫人,您既有臉做,就別怕人說。

您一家老小想拿親情裹挾,讓我掏錢,天底下哪有這般便宜事?

我不過實話實說,倒成了沒教養,您這顛倒黑白的本事,才真叫人‘佩服’!”

孫老夫人被嗆得險些背過氣,

手指顫巍巍指向秦禾苗:“你……好你個忤逆的東西,今日這般,往後別想在京城好過,我定要讓眾人瞧瞧,你這目無尊長、薄情寡義的品性,看誰還敢與你秦家往來!”

秦禾苗嗤笑一聲:“那就走著瞧,我倒要看看,是您孫家的歪理能橫行,還是公道自在人心,威脅我可沒用,我秦禾苗從不怕事兒!”

孫老夫人猛地挺直腰板,柺杖重重一跺,惡狠狠地盯著秦禾苗,

眼裡滿是算計與篤定:“秦禾苗,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兒個你若不拿出銀子助力香草出嫁,我這就上衙門告你去。

哼,你那些個鋪子,平日裡經營有無違規之處,賬目可清楚明白?

真當能捂得嚴實,只要我一紙訴狀遞上去,衙門介入,管叫你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