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歷朝堂,見多識廣,於這中書令一職空缺,如今舉薦容止一事可有見解?”

太師身著一襲絳紫色朝服,頭戴官帽帽上玉飾溫潤,

歲月雖在他臉上刻下了紋路,卻掩不住那雙目之中的睿智精明,此刻聽到帝王問詢,

穩步踏出佇列雙手交疊於袖籠,

微微躬身道:“陛下,老臣以為,容大人著實是不二之選。

陛下登基當年,容大人便奪魁高中狀元此乃祥瑞之兆,自帶不凡氣運,為陛下初政添彩增色。

這些年,觀其行事作為,不管是文案理政還是此番金礦這般繁雜實務,皆處置得井井有條,盡顯大才風範。

中書令,執掌詔令擬定機要諸事,需才思敏捷且沉穩可靠之人,容大人二者兼具,必能於這職位上大放異彩,助陛下穩朝堂暢政令,老臣力薦。”

帝九尊微微點頭,繼而看向右丞相,目光帶著問詢之意。

右丞相他闊步上前,跪地行禮後朗聲道:“陛下,臣附議太師所言。

中書令一職,品級既高權責更是重大,關乎朝廷中樞運轉不可不慎。

容大人雖年輕,卻不可小覷其出身狀元,才學自是頂尖更難得是歷經磨礪,實幹能力亦是超群。

往昔政務,但凡經他之手皆能尋得妥善之法,辦得利落漂亮。

臣與他共事,深知其心思縝密、斷不會被繁難事務絆住手腳,以他之能擔此重任,恰如其分定能不負聖望,還望陛下恩准。”

可就在此刻,一道不和諧的身影自朝臣佇列中邁出,

打破了這看似已然達成共識的局面,恰似一顆石子投入湖面,激起層層漣漪,氣氛瞬間劍拔弩張起來。

率先站出來的是一位年過半百、面容冷峻的御史大夫,

他身著墨色官袍,袍上繡著的獬豸張牙舞爪,似在彰顯其監察朝堂、鐵面無私的職責特性。

只見他大步走到殿中,“撲通”一聲跪地,昂首直視帝九尊,

高聲稟道:“陛下,臣以為,中書令一職干係重大,斷不可僅憑出身與寥寥功績便倉促任命。”

言罷,側身瞥向容止,目光中滿是審視與質疑,“容大人,固然是陛下登基那年的狀元,才學出眾毋庸置疑,可其入朝任職迄今不過短短兩年,資歷尚淺吶!

中書令乃正三品高位,身負草擬詔令、執掌機要重任,需深諳朝堂規矩熟稔各方政務運作脈絡之人,方能遊刃有餘。

這般毛頭小子縱有幾分小聰明,又怎堪當此大任?

一旦有所差池,危及的可是朝堂政令,動搖的是國之根基吶,陛下萬不可輕舉妄動。”

這話音剛落,殿內便響起一片低聲議論,有附和之聲隱隱傳來,亦有面露猶豫、靜觀其變者。

容止神色未改,依舊身姿挺拔面容沉靜,拱手對著帝九尊行了一禮,

剛欲開口辯駁,戶部尚書已然按捺不住,搶步上前,

怒目圓睜瞪著御史大夫,高聲駁斥:“大人此言差矣!資歷深淺何時成了衡量能臣的唯一標尺?

古往今來,多少豪傑英才年少成名建不世之功,年齡與任期不過是刻板數字,怎及真才實幹重要。

容大人於金礦一事成果斐然,其間展現的統籌謀劃、應對棘手難題之能,

諸位有目共睹,這便是絕佳證明,足以見得他足以勝任中書令,大人莫要因循守舊,誤了朝廷用人時機!”

御史大夫“哼”了一聲,拂袖轉身,直面戶部尚書,

分毫不讓:“金礦一事不過偶有所成,怎能以偏概全?

中書令掌管機要多年,需沉穩持重步步為營,一個毛躁後生面對複雜朝局、各方勢力糾葛,難保不會慌亂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