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佑山河永固,若有差池甘願領受國法懲處!”

言罷,再次叩首,久久不起,

殿內群臣見狀,紛紛跪地,

齊呼“陛下聖明”,呼聲此起彼伏,震得殿內雕樑簌簌,似在宣告這場朝堂人事更迭,已然塵埃落定。

太極殿中,隨著那一聲“謝陛下隆恩”餘音嫋嫋落下,容止身姿矯健卻不失恭謹地緩緩起身,衣袂輕拂,如墨雲飄動。

他先是倒退三步,這每一步都邁得沉穩持重,似在丈量新晉官職與往昔身份的距離,

隨後側身移步,昂首闊步朝著前列走去。

陽光自雕花窗格傾灑而下,為他周身鍍上一層暖黃光暈,襯得那身官袍愈發顯得清正高潔,熠熠生輝。

他目不斜視,徑直走到秦禾苗身後站定,身姿挺拔如松與秦禾苗並肩而立時,微微側身,

低語了句“多謝秦將軍今日仗義執言”,

聲音恰似春日微風,輕柔卻飽含誠摯。

秦禾苗嘴角輕揚,回以一抹淺笑,

低聲回道:“容大人當之無愧,往後還望攜手共進,共輔聖朝。”

二人這般互動,不過寥寥數語、細微神色落在旁人眼裡,是同僚間的惺惺相惜,

可在高坐龍椅的帝九尊眼中,卻猶如尖刺扎心。

男人攥緊了龍椅扶手,指節泛白那精心雕琢、鑲金嵌玉的扶手似都要被他捏出裂痕來。

他眼眸深處湧起酸脹之意,猶如醋罈打翻,酸意直往鼻腔眼眶裡衝。

本是朝堂用人、論功行賞之事,卻沒料到將心上人推得與他人更近了一步。

瞧著容止與秦禾苗並肩之態,仿若一對璧人默契自生,

他心底暗忖:朕這是親手給自己招來個情敵?

往昔朝堂之上,目光多落在諸臣奏事江山政務,今日才驚覺感情一事,原也這般不受掌控酸澀之感在胸腔蔓延,

可當著群臣面,帝王威嚴需守,只能強嚥下這滿心醋意,神色竭力維持冷峻,只是那微微顫動的指尖,洩露了他內心的波瀾起伏。

太極殿內,隨著太監那尖細悠長的“退朝——”

聲悠悠響起,群臣仿若被解開了噤聲咒,瞬間嘈雜起來衣袂摩挲聲、低聲交談聲交織一片。

眾人躬身行禮後便陸續轉身,腳步匆匆朝著殿門湧去。

容止身形利落,幾步便跟上了前方的秦禾苗,面上笑意盈盈仿若春日暖陽,和煦而明朗,

開口說道:“秦將軍,今日多虧你仗義執言,往後在這中書令之位,還盼能多與將軍討教一二吶。”

秦禾苗轉頭,雙眸明亮如星,

輕笑道:“容大人客氣,你本就才堪重任,往後你我同僚,自是該相互扶持。”

二人邊走邊聊,話語間滿是惺惺相惜,並肩之態看著好不融洽。

帝九尊站在不遠處,本就因之前二人站位親近而酸意翻湧的心頭,

此刻更似被烈火灼燒,妒意與懊悔糾纏在一起,幾乎要將他理智吞沒。

雙眼死死盯著漸行漸遠的兩人,那目光似要在他們背上灼出洞來,恨不得化作繩索,將他們拉開,扯到天涯海角兩端。

嘴唇微微顫抖,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朕怎就豬油蒙了心……”

後悔不迭之意溢於言表。

他想著,自己一道旨意,本是朝堂權衡,

卻促成這二人出雙入對之勢,

越看越覺刺眼,恨不得立時收回成命,隨便尋個由頭,比如派容止去偏遠之地清查稅賦、督辦河工,或是赴邊疆犒軍之類,

只要能讓他即刻離了這京城,離了秦禾苗身邊,怎樣都行~

可眼下面對已然退朝的局面,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