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停下,

車簾掀起,秦禾燎身形微晃地邁出馬車,臉上帶著幾分酒後的紅暈,

眼神卻透著未盡的歡愉,

身旁的如容止神色關切,似在擔心秦禾燎的醉態。

恰在此時,秦禾樹身著禁軍服飾,穩步走來,顯然是剛下值回府。

秦禾燎瞧見,眼睛一亮,笑道:“大堂哥,你回來了?”

秦禾樹目光溫和,看向三弟,

嘴角上揚:“看你這模樣,可是又貪杯了?出門在外也該多留意自己身子。”

雖有責備之意,但言語間滿是兄長的關懷。

容止也上前打招呼:“今日楚副將軍成婚,禾燎高興便多飲了幾杯。”

秦禾樹:“好的,我知道了,你們快些回府休息去吧,晚間風涼,莫要著了風寒。”

秦禾燎微微頷首,帶著歉意說道:“容大哥,你且先回院子歇著,我想跟大堂哥聊會。”

許久未曾與大堂哥促膝長談了,

今日這幾杯酒下肚,心裡的話直往上湧,思來想去,還是想找大堂哥嘮嘮嗑,說說心裡話。

容止嘴角噙著一抹淺笑,眼神中透著幾分體貼,

回應:“禾燎客氣了,我先進去了。”

秦禾樹也微微點頭,溫和地說:“容止,你回去早些安置。”

容止恭敬地施了一禮,說道:“那容止告退。”

言罷,轉身沿著石板路,緩緩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秦禾燎進了大堂哥的院子,

不一會兒,小廝便端著一碗醒酒湯匆匆進來。

秦禾燎接過,一飲而盡,辛辣中帶著甘甜的湯汁下肚,

片刻後,頭腦漸漸清明起來。

他抬眸望向大堂哥,見其在屋內來回踱步,

神色間滿是躊躇,便開口問道:“大堂哥,你可是有心事?”

秦禾樹腳步一頓,眼神有些閃躲,嘴唇動了動,似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

秦禾燎見此情景,心中愈發篤定,

起身走到大堂哥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輕聲說道:“大堂哥,你我兄弟,有何事不能直言?但說無妨。”

秦禾樹長嘆一口氣,抬眼望向三弟,

目光中滿是複雜的情緒,猶豫良久,

才緩緩開口:“三弟,我我實在不知該如何啟齒。”

秦禾燎眼神中透著思索與聰慧之光,

聽到大堂哥的話,他猜測:“大堂哥,是有關我姐姐的事?”

秦禾樹呆愣住了,

這都能猜中!

秦禾燎抬眸看看著秦禾樹。

“大堂哥,此事我早有察覺。”

他的聲音沉穩而冷靜,“猶記姐姐前往邊境前幾個月,

一日她意外受傷,那之後,雖說容貌未改,可週身氣質、行為舉止卻似悄然換了一番模樣。

起初,她言行中的果敢與敏銳尚還含蓄,可時日稍長,便越發明顯。

以往姐姐溫婉柔和,如今行事果斷決絕,決策之際盡顯睿智,那眼神中的堅毅和從前判若兩人,

雖極力隱藏,又怎逃得過我朝夕相伴的觀察?

我斷定,姐姐定是經歷了什麼重大變故,才致使性情大變,只是這背後的緣由,我至今尚未探明。”

說完,秦禾燎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眉心的褶皺也更深了幾分。

秦禾樹聽到堂弟這番話,一直緊繃的肩膀猛地鬆弛下來,

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彷彿心中一塊沉重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原本緊鎖的眉頭瞬間舒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