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九尊先是一愣,隨即目光驚喜地看向她的肚子,

眼眶泛紅,激動得聲音都有些哽咽:“真的?咱們的孩子會動了?”

男人滿臉喜色,眼睛亮得仿若藏著繁星,

拉著秦禾苗的手,難掩興奮道:“苗兒,咱竟做爹孃了,如此一來,離咱們曾期許的浪跡天涯更近一步!”

秦禾苗佯怒,輕抬粉拳,

在帝九尊肩頭捶了一下,嗔怪道:“孩子還在我肚裡呢,你就盤算著要奴役他,你這當的哪門子親爹呀!”

帝九尊忙摟住秦禾苗,

賠著笑哄道:“苗兒莫氣,我不過一時樂昏了頭,自是盼咱寶貝在你肚裡安安穩穩,待長大後,再隨咱們看遍山河便是。”

***

定國將軍府,

秦禾燎緊緊盯著容止,目光中滿是急切與期待:“容大哥,此次我入了殿試,若能中得狀元,便可陛下問詢。

我哥哥到底身在何處?

他失蹤已有數月之久,我不能再這樣毫無頭緒地等下去。”

容止面露難色,他輕皺眉頭,欲言又止,

最終還是嘆了口氣:“禾燎你……我又何嘗不擔憂禾苗的安危,也一直在留意相關的訊息。

我曾數次向陛下探問,可陛下始終守口如瓶,只稱禾苗此刻安全只是不便見人。”

容止的聲音低沉而無奈,眼神中透著一絲無力感,

他看著秦禾燎,似乎在傳遞著一種無聲的安慰,卻又深知這言語難以撫平秦禾燎心中的焦慮與不安。

秦禾燎神色堅定說道:“容大哥,你無需擔憂,此次若有幸面聖,我定想盡一切辦法探得哥哥的訊息,絕不空手而歸。”

容止微微點頭,眼中滿是讚許與心疼:“辛苦你了,禾燎。這數月來你日夜苦讀,方才有了這殿試之資。

若能得陛下欽點進入前三甲,面聖之機便近在咫尺。

你切莫慌亂,定要穩穩抓住。我相信以你的才情與決心,定能達成所願。”

秦禾燎輕輕搖了搖頭,

語氣平靜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這是我應當做的,與哥哥相比,我這些努力實在是不足掛齒。

哥哥自十三歲起便馳騁沙場,以稚嫩身板頂替父親奔赴邊境。

那是怎樣的艱辛與無畏,她才是真正辛苦之人。

如今哥哥無端失蹤數月,音信全無,我這心裡實在是油煎火燎,片刻難安。”

容止看著面前的人,心中滿是觸動與感慨。

他自幼孤苦,家中父母只育有他這一個孩子,從未體驗過這般深厚濃烈的手足情。

此刻,他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羨慕與溫暖,

輕聲說道:“你們兄弟間的情誼,實在令人動容,我相信你們會很快相見的!”

說罷,他微微仰頭,似在回憶往昔那些清冷孤寂的時光,又緩緩低下頭,目光再次落在秦禾燎身上,滿是真誠與欣慰。

容止站在庭院之中,望著熟悉的景緻,思緒飄遠。

自秦禾燎被皇上送回後,他的生活便與這定國將軍府緊緊纏繞在了一起。

原本他是打算回自己那清冷孤寂的住所的,可秦老爹與秦禾燎的盛情挽留,讓他改變了主意。

他心中暗自思忖,自己確實一直形單影隻,而且他已經習慣了將軍府的熱鬧。

並且他們父子的話語又那般真切,說他是兒子,哥哥邀請來的客人,怎能讓客人獨去?

又說這偌大的將軍府怎會容不下他一人。

況且,若自己執意搬離,待秦禾苗歸來發現後,定會心生不悅怪罪於他們。

罷了罷了,留下便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