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瑤,你醒了。”

陸十一激動地站了起來,俯身湊到妹妹跟前,“瑤瑤,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陸書瑤搖搖頭,眼淚依舊止不住地流。

她還記得,自己半麻剖腹產時候,突然大出血,助產醫生神色慌張的樣子。

原本就緊張的她,當時更是害怕極了。

她不停地問旁邊醫生,“我會死嗎?求你們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我的寶寶一出生就沒有媽媽……”

但沒人顧得上理她,醫生們正急如星火地應對著突發狀況,因為他們還不清楚出血原因。

直到陸書瑤進入休克的前幾秒,她耳邊依稀聽到的聲音還是‘必須儘快找到出血原因,否則……’

那一刻,她腦子裡閃現出很多畫面,有爸媽、姐姐、丈夫、公婆,還有那馬上出生的寶寶,她還不想離開這個美好的世界。

可是,她無能為力,只能感受著自己意識一點點變模糊,直至什麼都不再知道。

……

病床邊一臉擔憂的陸十一,見妹妹搖頭,這才鬆口氣,“沒有不舒服就好,那你怎麼哭了呢?”

眼角還掛著淚珠的陸書瑤,咧起嘴嘿嘿一笑,虛弱的聲音中還帶著點小激動,“姐,我這是高興的,我還以為我要死了呢,嘻嘻,看來老天爺還不想收我,能活著,真好!”

陸十一望著虛弱到說話都費勁的妹妹,一臉心疼地道:“什麼死不死的,以後不準再提這個字了,以後你也必須好好的,不管遇到什麼事情,你都要好好的。”

陸書瑤笑著使勁點頭,“姐,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都聽你的!”

隨後,她稍稍用勁抬起頭,朝病房裡看了一圈,目光掃到病床不遠處,坐在椅子上的傅珹時,禮貌地招呼道:“姐夫,你也在啊。”

傅珹點點頭,以作回應。

陸書瑤掃完一圈,有些疑惑,她重新看回陸十一,問:“姐,浩凱還有我公婆他們的電話,還是沒人接嗎?”

“還有,我的寶寶呢?我怎麼到現在還沒見著呢??”

陸十一眼神閃過一絲異樣情緒,但稍縱即逝,連正看著她的陸書瑤都沒注意到。

這時,一旁的傅珹起身,“你們先聊,我出去打個電話。”

說罷,跨著大步走出了病房。

其實,打電話只是個幌子,這個時候,她們姐妹倆說話,他在旁邊終究不太合適。

陸十一也看懂了丈夫的刻意迴避,她轉眸望向傅珹,目光停留片刻後,這才看回妹妹,有些欲言又止。

其實,在妹妹醒之前,她已在心裡預想過無數遍,現在主動告知妹妹真相,後果會怎樣,暫時隱瞞之後被妹妹發現,後果又會怎樣?她反覆斟酌,直到妹妹醒的那一刻,都沒能決定下來。

因為,無論哪一種,都逃避不掉那必須面對的殘酷現實,她實在於心不忍。

陸十一低下頭,不覺地摸了摸耳垂,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而這一幕,正巧落在了病床上,陸書瑤的眼裡。

她心裡頓時咯噔一下,醒時的激動也已蕩然無存。

陸書瑤雖心裡慌張,面上卻強裝著淡定,試探道:“姐,我的寶寶是不是不太好?”

陸十一抬起頭,“瑤瑤,其實,那個……”

“姐,你知道嗎?從小到大,每次你心裡糾結或不安的時候,都會不自覺地去摸自己耳垂,我中考那年,爸爸意外受重傷住院,你明明擔心地要命,卻為了不讓我害怕,一直告訴我說爸爸只是一點小傷,沒什麼大礙。最後,我還是從別人那裡聽到的,爸爸當時差點就沒了……”

陸書瑤停頓了下,緩口氣,繼續道:“姐,謝謝你一直把我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