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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

“終於要結束了。。”

近在咫尺的大門，反射著微薄的月光，就像是黎明之時的早陽，不會太過熱烈，也不會太過蒼老，恰到好處的充滿著希望。

一步一步，踩過那殘渣碎石。凹凸不平的刺疼觸感，沒有讓方吳為感到更多的不悅。因為從一開始，莫名其妙的爆炸，再到後面各種鮮血的暴力場景，這些發生過的所有事，都比腳上的疼痛更加難以忍受。

“鄭先生，你還好吧？”

方吳為用力頂了頂鄭口毛微微滑落的身體，帶著喜悅的心情問道。大門便在他腳前一步的位置，只要踏出一步，然後坐上軍車，他和鄭口毛便安全了！這種莫名的心安感，讓方吳為的心情也好起來。

“嗯，灑家沒事。。還有，謝謝房東你了。”

鄭口毛看著眼前的大門，點了點頭。這一次的戰鬥中，他也是受了無數的傷。如果要方吳為來評價的話，鄭口毛儼然已是“英雄”。就算是當不了殺人狂，他也用他的方式向對他來危機四伏的世界，狠狠揮出了重拳，作出了自己對命運的反抗。

“不，鄭先生，我該謝謝你。”

方吳為笑著搖了下頭，然後一隻用力踩在了大門之外，對於他來象徵和平的土地之上。那一種從絕境之中逃生的快感，是能銘記一生的感受。方吳為相信，這輩子不會再忘記這一剎那，忘記這從陰暗血腥的建築中離開的一剎那。

沒錯。。

他這一生。。

真的不會忘記這一剎那。。

“啊！！”

痛苦的嚎叫聲，也在這一剎那從方吳為的身後響起。此起彼伏的哀嚎聲，絕對不可能是楚車幹所發出。而笑容已經僵硬住的方吳為，也在那重疊的哀嚎聲中，聽見了屬於王強的，略微嘶啞的雄渾吼聲。

“開火啊！！”

如同定格膠片一般，看著大門外數十位的特種兵提槍向自己衝來，方吳為緩緩回過頭看去。

此時的他終於明白了。。

楚車幹之前這一次不會失手的含義。。

那雙手持銀槍的惡魔，戴著黑色的方框眼鏡，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在人群之間如鬼魅一般穿行著，揮灑出一片又一片的血色濃墨。

他手中的銀槍，每閃出一道火色的亮光，便有一個黑色身影倒下，永久的沉睡。象徵著軍人中軍人的特種兵，就這麼被他無情的碾壓。悲慘的畫面，令人無法直視。

“哈哈哈！”

放肆的笑聲，訴著他依舊遊刃有餘。回過頭的方吳為，甚至能看到那個惡魔，在殺去一個人的時候，還抽空笑著用唇語告訴自己。

“方吳為，你害怕了嗎？這才是我真正的力量啊！”

“不要啊！！”

方吳為用力託著鄭口毛，發出了無法抑制的哀嚎。恐懼與絕望的噁心情緒，再一次在方吳為原本已經放鬆的心中湧出。全身的肌肉都在顫抖著，全身的細胞都在害怕得發抖。他已經無法再忍受了，一次又一次的絕望，快要將他所有的理智都摧毀！

連滾帶爬的向前跑去，鄭口毛和他都狠狠摔在了月光灑下的銀色大地之上。身邊一個個特種兵，踏著厚厚的皮靴，衝他和鄭口毛的身邊向正面戰場衝去。

“不要。。”

方吳為原本帶著喜悅淚光的眼眶，也緩緩流下了絕望的淚水，口中喃喃唸叨著。他的心臟彷彿已經再也承受不了絕望，再也承受不了那些充滿血腥的世界。從希望之中墜入地獄，過山車一樣的情緒，讓他難以承受。

一點一點的向前爬著，向著所幻想的希望爬著，腦海之中只剩下各種空洞的喊叫聲。就算他還有再站起來的力氣，心裡卻已經失去了站起來的勇氣。

“喂！方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