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媽媽來找你了!糖糖你快出來,別跟媽媽玩捉迷藏……”就連聲音,都是小心翼翼像是怕驚擾了什麼似的。

林盛夏細細冰涼的手指輕撫著房間內的擺設,牆上貼滿的水筆畫一張張寄託的全都是糖糖的思念,童稚的畫筆描繪的全都是心底裡的渴望,由最初鮮豔的顏色變為單一的色彩,她甚至不敢想象糖糖到底經歷了多少次的失望多少次的傷心才畫出這樣的畫來。

唰的一聲,林盛夏將牆上貼著的一幅幅畫撕了下來,攥緊在手裡,糖糖肯定是被元牧陽藏在這裡的,只是孩子呢?孩子現在去了哪裡?

她眼眶通紅的向著兒童房外疾步走去,強忍著眼淚,她現在還不能哭,還沒找到糖糖她有什麼資格哭?有什麼臉哭?

元牧陽依舊維持著那樣的姿勢站在樓梯口,見到林盛夏從房間裡走出來,他深邃的眸光幽暗裡蘊著疼,刺骨的疼,可骨子裡卻也有一種莫名的解脫,從將糖糖藏到普羅旺斯的那一刻開始,他就被巨大的不安籠罩著,那種不安煎熬著他折磨著他,只是現在在見到林盛夏之後,元牧陽莫名的鬆了口氣,似乎……不論接下來的結果如何他都釋然了,只因為現在自己純純粹粹的站在她面前!

林盛夏手裡攥著薄脆的畫紙,緊咬著下唇慢慢的向著元牧陽走去,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咔咔作響,沒有人說一句話,氣氛如此的壓抑。

“元牧陽,糖糖在哪裡?”直到林盛夏走到元牧陽面前,他們兩個人站在樓梯口互相對視著,林盛夏從未曾像是現在這般的將這個男人看清楚,仔仔細細的看清楚,生怕錯過他臉上任何隱瞞的痕跡。

而此時站在樓下的顧澤愷骨子裡透著兇戾,全身散發著危險之氣,一雙深諳闃黑的銳利眸子如同冰刃般的緊盯著元牧陽,像是要將他挫骨揚灰!

林盛夏面無表情的看著元牧陽,在看到這個男人表情的瞬間她的心裡似有不詳的預感,有徹骨的寒意在四肢百骸間流淌著,只是元牧陽沒有開口,她的心裡還抱著僥倖!17623091

“我在問你話,元牧陽回答我!”林盛夏陡然間提高了音量,沒有握畫的那手猛地拍在樓梯扶手上,掌心一陣陣發麻,原本因著這幾日的奔波就已經蒼白的面色此時幾近透明。

就算堅強如林盛夏,此時也像是聽候宣判似的手腳冰涼,四肢發麻。

“對不起,糖糖不見了!”元牧陽艱澀的開口,這句話說出口的瞬間整棟別墅內的氣氛風起雲湧了起來,那種從顧澤愷身上迸發出的血腥之氣,肅殺而濃烈!

儘管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林盛夏在聽到元牧陽的聲音時還是猛地眼前一片暈白,貝齒更為用力的緊咬著下唇,雙手雙腳都忍不住的發抖,她死死的盯著元牧陽。

深深的厭惡從骨子裡毫不遮掩的透露了出來,就連本來對他心中殘存的那點感激也被他的所作所為折磨的消失殆盡,這個男人曾經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可他也是將她的生活活生生推入地獄的人!本的草出力。

這是一種鮮明的對比,鮮明到讓林盛夏唇齒生寒!

“什麼叫做糖糖不見了!元牧陽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林盛夏深吸了口氣,她拼命的告訴自己要冷靜,只是眩暈的腦袋卻令那聲音聽起來如此脆弱不堪。

“糖糖只說要去找媽媽,然後人就不見了……”元牧陽的話音剛落下,林盛夏忍無可忍,心底裡的憤怒在這一刻徹底的爆發出來,只見她猛地將手中厚厚一打的畫紙扔到元牧陽的臉上,那些糖糖描繪的美好圖畫刮的元牧陽的臉生疼生疼的,可他不避不閃,只是沉默的任由那些畫在自己的臉上散開。

一時間畫紙四散開來,飄散在樓梯口的每個角落,甚至輕飄飄的落到了一樓顧澤愷的腳下,而這就像是點燃炸藥的印信般,將顧澤愷所有的理智都燃燒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