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當不敢當,我就是偶然之筆,想著寄出去試試看,沒想到還真給錄用了!”趙東川連忙謙虛道。

“謙虛了哈,這些年就我知道的投稿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就沒有能錄用的,你還是頭一個!”郵遞員也是見多識廣的知道這個含金量。

“郵遞員同志,喝口茶吧,上次來都沒得及喝口茶。”趙東川趕緊回屋倒茶去了。

“這大作家的茶水,我可得好好嚐嚐,沾點文氣”

郵遞員也沒多留,喝了碗茶水就走了,還有好多信件需要送呢。

趙東川也正常上工去了,這事兒也沒對誰說起。

他準備過兩天去公社開個介紹信,好去趟省城,見一見責編談談後續的發表的事,也順帶看看省城是啥樣,見見世面。

不過去之前得想一想哪部作品適合發表。(額,不是抄是借鑑,嗯,對!就是借鑑!)

還沒等趙東川去找公社呢,公社主任白明川就已經帶著人來找他了。

公社主任白明川這些天忙的焦頭爛額,最近各村都有人因為各種“雞毛蒜皮”的小事被抓去勞教,乾重活不說,還不算工分,讓自帶口糧,打人傷人的事件頻發,鬧出許多事故。

他一邊要為公社完成縣裡馮世寬下達的任務,一方面又要盡力頂住壓力,不要過分的傷害農民。

可副主任徐治功又和他唱反調,做事方法激進,完全不顧及農民感受。

為此白明川的內心非常的煎熬,作為農民的兒子,他很理解農民的難處,可事實又讓他不得不做一些違背初心的事。

“鈴鈴鈴!”

“鈴鈴鈴!”

公社電話鈴聲響起!

“你好,我是石圪節公社白明川,請問找哪位?”

“白同志,你好,我是地區文化館的賈冰,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賈冰?是咱原西縣出去的大詩人?賈老師啊,您的作品我可是常常拜讀,佩服不已呢”

“您要打聽誰啊?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是這樣,我想問問你們石圪節公社雙水村有沒有一個叫趙東川的”賈冰有點焦急也顧不得理會白明川“奉承”。

“嗯,我想想,好像有點印象,雙水村前段時間安置了一個知青,就叫這個名,是縣知青安置辦馬主任送過來的,我安排的雙水村接收的”白明川努力的回憶了一下,記了起來。

“哎呀,真是太好了,我馬上坐車過來,你等等我,還要麻煩你帶我去見見他”還沒等白明川詢問,賈冰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白明川此時也是一頭霧水,搞不懂一個知青怎麼跟地區賈詩人扯上關係。

等上了賈冰的車,白明川才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原來是一首詩的緣故。

賈冰是從省刊《延河》的總編那裡看到了當月的樣刊,裡面有一首感人肺腑的詩,作者署名就是這個雙水村趙東川。

這還真是雞窩裡飛出了金鳳凰,白明川感慨不已。

不說白明川感慨了,賈冰他自己剛知道的時候也是一陣感慨,作為原西縣柳岔公社賈家溝出來的文藝工作者,他知道當下農村環境的惡劣,要在這樣的環境下進行文藝創作需要多麼大的努力和毅力。(不,你不知道,對外掛狗來說,這太簡單了!!!)

賈冰今天在省城一次文藝界的研討會上,見到了《延河》總編,偶然間聊到最近黃原地區一些“新人”,總編說賈冰老家原西縣出了一名“農民作家”寫了一首感人肺腑的詩作,搞得賈冰本人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當總編拿出這個月末要發行的《延河》樣刊,指給他看的時候,他大為震動。

“《熱愛生命》”

“我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