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廠,年中又出了五十萬兩白銀買糧,皇上若以銀行之錢揮之於朝廷用度,敢問陛下,京中百姓若取回存銀之時又當如何?!”

“畢愛卿,百姓不是還沒有來擠兌嘛!再說了,朕重建的江南造船廠已經有足夠的訂單。只要有船賣出去,難道船廠還賺不回三百萬!”

“陛下”畢自嚴還待再說,我連忙打斷他道:

“畢愛卿,你不是要跟那些夫子一樣跟我說君子不要逐利吧?!大明沒有錢無以保民,無錢亦無法維持朝廷,這點你掌管戶部應該最為清楚。這樣吧,朕也不為難你,今年戶部多運調三十萬石糧食到寧遠,就從南京戶部的藩庫撥出。”

“是,陛下!”畢自嚴猶豫了下,最終還是點頭答應。

“好了,接下來商議直隸省衛所的事情”

“陛下,微臣有本上奏,現在已到秋審之期,微臣身為刑部尚書,請陛下屆時蒞臨三司重審。”

“朕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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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戶部

已經升任南京戶部侍郎的唐世濟拿著京師來的公文氣喘吁吁的進來,一進門就拿起茶座上的熱茶喝了幾口。坐在正堂的沈縝還沒有出聲,在旁陪坐的南京刑科給事中荊可棟見到唐世濟便笑嘻嘻打趣道:

“大熱天的跑到哪裡去了?!”

唐世濟抹了抹額頭的汗,斜了荊可棟一眼道:“你做刑部給事中當然好,大熱天都不用出門,我可是累得腰痠背痛,跑完糧庫又去碼頭,你也知道現在工部多了海運的糧船。兩頭跑,今天真是乏透了!”

荊可棟一臉無奈道:“世濟兄,不是我偷懶,你也知道現在南京刑部不設堂部尚書、侍郎,現在刑部全給陳文一包了,還能有我什麼事。”

唐世濟坐了下來,緩了口氣道:“你這刑科給事中不是監察他嘛?!”

荊可棟喝了口茶,似可恨又似可嘆道:“你別看那個陳文一年輕,辦起事來點滴不露,根本就不找不到什麼好彈劾他的地方。”

“唉,我也是看他不妥,但偏偏皇上那麼寵信他!”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崇禎元年的探花,能不信任他嘛!”

唐世濟不以為然道:“探花又怎麼樣,要比才學他能比得過錢尚書嘛?!牧齋先生可是江南聞名的大儒!”

“但問題是皇上不看重八股文章、詩詞歌賦,科考取的是格物致知,這非治世之道啊!”

這點也引起了唐世濟的共鳴:“是啊,是啊,你聽說沒有,朝廷設立的研究院居然有個女教授,是那個巡風使傅山的老婆。你說說,女人不在家相夫教子居然在外頭拋頭露面,這成何體統!!”

“怎麼會不知道呢,那個女教授就是故去徐光啟大人的孫女,徐大人生前就喜歡搞那些格物致知,結果”

“好了,不要在背後議論朝廷的是非!”沈縝將茶杯放到茶桌上,打斷了他們兩人的閒聊。他轉頭望向唐世濟道:“世濟,你方才匆匆忙忙的進來有什麼事嘛!”

“哦,卑職正要向大人稟報!”唐世濟才想起自己拿過來的公文,雙手遞了過去道:“這是京師戶部來的公文,要求我們多運三十萬石糧食到寧遠,由海路運過去。”

沈縝接過後開啟封函瀏覽,唐世濟接著道:“這等於幫遼東多運一年的糧食,整整三十萬石啊。現在運送四百萬石到京師已經是滿負荷了,哪來的三十萬石糧食呢?”

荊可棟也附和道:“是啊,我記得去年就運了五十萬石糧食到登州,今年又買了五十萬給河南,江南就算是糧倉可也有個底啊!”

“可棟兄說得對,我這個新任的戶部侍郎真不知道從哪裡找糧食,江南的糧庫總不能點滴不留吧!”

沈縝將公文隨手放到茶桌上後才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