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沙避睜開眼時,他已然身處一間奢華的賓館套房內。

躺在床上,淅淅瀝瀝之聲不斷傳入沙避耳中。

“怎麼回事?”沙避長嘴吐了口氣,猛地直起上半身,低頭一看,卻發現小腹上那巨大的傷口居然已經癒合了。

疤痕的存在,提醒著沙避,他腦中的那一幕幕畫面不是幻覺,而是真實發生過的事。

雙眼一閉,兩手朝著腦袋上一抱,沙避真不知該如何面對這樣一個事實。要說他對慕容米綠已沒了感覺,那是任何人都不會相信的,包括他自己。

也正因沙避還未徹底忘記慕容米綠,才會在危機關頭想到她,並把她捆在了背上。

原本,沙避以為慕容米綠是真有什麼無法說出口的苦衷,可當慕容米綠手中的匕首狠狠刺進他小腹時,沙避明白了,現在的慕容米綠已不再是他記憶中的那個小米了,她真的變了。

“感覺怎麼樣?”

熊姣鶯將沾滿鮮血的手帕洗淨後,才從房間內的浴室中走出來,望著床上的沙避輕聲問道。

忽然,沙避腦中一顫,閉眼前的最後一幅畫面出現在腦海中。

一柄風箭,穿透了陰陽師的嘴巴,遠處天空中,一道倩影瘋狂飛射而來,臉上寫滿了擔憂之色。

“琳兒……”聽到熊姣鶯的聲音,沙避緩緩抬起頭,望著已走到眼前的熊姣鶯,眉宇間透著一股愧疚之色。

“你怎麼會來?”沙避輕聲問道。

“擔心你!”熊姣鶯伸手,用剛洗淨的手帕擦拭著沙避的額頭,說道:“還好,在狴犴天牢時,搶了你五瓶補血藥劑!”

熊姣鶯的聲音很輕很淡,而這般清淡言語之中,透露出的卻是深深的擔憂與些許責備。

經熊姣鶯這麼一提,沙避想起當初他將自己是奇蹟神庫會員的事告訴熊姣鶯後,熊姣鶯蠻橫地從他手中搶走了五瓶補血藥劑,還強迫他開啟了五個百寶箱。

想到當時的畫面,沙避忽然抬頭望著熊姣鶯微笑起來。

“對不起,琳兒!”沙避伸手握住那隻正在給他擦拭額頭的纖纖細手,一臉認真地望著熊姣鶯說道:“謝謝!”

“我接受!”熊姣鶯忽然俏皮一笑,說道:“你已經昏迷了三天時間,翱隼他們一直在尋找你朋友的下落,但到目前為止,依舊毫無進展!”

“什麼?”聽到熊姣鶯的話,沙避把手一甩,噌地從床上站了起來。

然而,因其手臂的甩動,熊姣鶯的整個身子在其手臂的拉扯力下,猛地靠了過來。

因沙避光著上半身,且他站在床上而熊姣鶯站在床下,這一拉熊姣鶯的側臉便緊緊貼在了沙避的胸膛上。

“額!”沙避微微一怔,望著正欲掙扎而起的熊姣鶯,雙手一圍,便將熊姣鶯整個人緊緊抱在胸前。

沙避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後,懷中的熊姣鶯滿面羞紅地低著頭,根本不敢看沙避一眼。

沙避嘿嘿一笑,緩緩跪到床上,讓熊姣鶯靠在自己肩上,摟著那纖細的小蠻腰,開口道:“我們完成父母的約定,好嗎?”

熊姣鶯渾身一顫,黛眉一皺,那表情根本看不出是痛苦還是欣喜。

“媳婦?”沙避喊了一句。

“啊……額,以後再說吧!”忽然,熊姣鶯從沙避懷中掙脫出來,臉色桃紅地望著沙避說道:“你還有很多事要做……”

說罷,熊姣鶯轉身從浴室取來一件上衣,遞到沙避手中後,又補了一句:“翱隼他們現在應該在外面打探訊息,他們的房間就在我們隔壁!”

沙避點了點頭,長長地吐了口氣,隨即走下床來。

他心裡清楚,熊姣鶯這般回答算是答應了,只是他的確還有很多事要做,熊姣鶯只是不想拖累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