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許眼見兩人有話要說,便悄悄退了出去,給她們兩人一些單獨空間。

沉默片刻,長平開口了:“嬤嬤?”兩個字一出,她的眼睛莫名有些酸澀:“我該叫你什麼呢?是陪我長大的嬤嬤,是一直支援我的嬤嬤還是陛下送過來監視我的徐氏。”

她聲音顫抖,帶著受傷的意味,也讓徐嬤嬤淚眼婆娑,眼前的女孩已經長大成人了,自己那麼小就陪在她身邊,到現在十幾年過去了,徐嬤嬤心裡早已經將她當做自己的孩子對待了。

只是現在,所有的好都建立在利用的基礎上,這鐵板一樣的事實讓徐嬤嬤也無法開口解釋。

“公主.......”徐嬤嬤很痛苦,陷入了掙扎之中,嘴裡還是吐出來:“對不起。”

過了許久,長平才出來,在外等候的徐知許看著她臉色有些難看,眼睛溼漉漉的,很明顯是哭過的。

“還好嗎?”

“一切都好!”長平擠出一個笑容:“一切都安排好了,從今天起,我再也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長平了。”

我是我,唯一的我。

城外

徐嬤嬤原以為自己難逃一死,其實也怪不得誰,都是她自己惹得禍事,徐嬤嬤原想,只希望死之前能夠看到自己的孩子一眼,希望公主能夠平平安安一輩子就好了,當初的承諾永遠陪在公主身邊看來是沒辦法實現了,只求這輩子的孽,下輩子能夠恕罪。

“下車吧!”車伕替徐嬤嬤解開捆住手腳的繩子,扯開蒙著眼睛的黑布,外面一時的亮光還讓她有些迷茫,在宮裡,高高的硃紅色宮牆,很威嚴很華美,但是卻鮮少有太陽,更別說這麼溫暖的陽光了。

徐嬤嬤不可置信的走下車,前方有一個妙齡少女和一個彎著腰,蒙著面的人。

她快步走上前去,腦子有什麼事情飛速閃過。

清風是接到小姐的命令,專門在這裡守候著,瞧著人來了,就帶著身後那個人向前走去。

“您就是徐梓文吧!”

徐嬤嬤目不轉睛地盯著女子身後的人,徐梓文,這個名字自從嫁給丈夫之後再也沒聽說過了,外人只叫她陳徐氏,到了宮裡,人們只叫她徐嬤嬤。

清風往旁邊退了一步,露出後面的人的真容,此人與徐嬤嬤五官很是相似,徐嬤嬤一見到他,眼淚止也止不住。

她顫抖著上前:“我兒,我兒!”哭得不能自已。

那人同樣如此,瘦弱的身軀,卻因為從小就受到宮裡的調教,他的背再也直不起來,但是也不能阻擋他尋到孃的激動:“娘,娘,公主都和我說了,娘尋找孩兒多年,孩兒好想你。”

兩人抱頭痛哭。清風待兩人都冷靜下來了,就將懷中的玉佩遞給徐嬤嬤:“這是公主的心意,您帶著它,一路上的錢莊您都可以去取,這樣安全一點。”

隨後又看了看她的孩子:“公主將人救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在宮裡待了許多年......公主在江南水鄉替你們置辦了一座院子,您就帶著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