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本官有何理由害他!”

“是不是胡說八道,驗一驗便知。”江晚挑眉看著他,目光慢慢下移至他的右腳。

“呵!你們莫不是想說他身上的腳印,與本官的腳尺寸剛好合適?笑話,一樣大的腳,整個西營不知凡幾,僅憑這一點就懷疑本官,我看你們才是兒戲!”

“本官要驗的不是付統領腳的大小。江湖上有一門絕學叫天殘腿,出腳速度極快,可讓對手防不勝防,且力道集中,能傷肺腑卻不損骨骼,屬於一擊必殺技。而付統領曾有過一位義父,便是天殘腿的傳人。”

“簡直荒謬,許大人這哪是斷案,分明是在天方夜譚!”

“付統領不要著急,這門絕技之所以叫天殘腿,便是因為要練此功者,必須一腳正常,一腳是平足。所以是不是,驗一驗便知。”

“就憑你這無稽之談,便要讓本官在眾人面前赤腳,你這分明是在辱我!”

“付統領若是覺得許大人給出的理由不夠,那我便再加一條如何?”

付彪冷冷盯著江晚,“本官倒要聽聽你有何高見!”

江晚走到死者周巖身邊,拉起他右手的衣袖,露出手臂上的袖箭來。

“今日他與齊修比武,輸後射了一支暗箭,而我剛才看了,原本該是三支箭矢的,如今卻只剩一支,那麼少了的那支去了哪裡?”

少女又指向門口,“門框上有箭矢劃過的痕跡,是新的。所以我懷疑兇手離開時,周巖還留有一口氣,而他拼著這口氣射出了他人生的最後一支箭!”

“付統領,你剛過來的時候我便知道兇手是你了。”江晚展顏一笑,那般自信從容。

“因為你右腳受傷了,走路落地時便一腳輕一腳重。你雖極力掩飾著,普通人也的確看不出來,可瞞不過我!”

“付統領,還請你配合大理寺辦案,脫了鞋子驗上一驗!”柳丁走到付面前,態度強硬。

“好一個大理寺,為了替江晚脫罪,竟往本官身上潑髒水!本官這就進宮,自會向陛下說明!”

付彪轉身便走,幾乎是用上了最快的速度,說他是逃也不過分。

“攔住他!”許肆發話。

可就在柳丁等人要追上去時,一隊營兵站了出來。

“放走兇手,阻撓大理寺辦案,爾等可想過後果?”

“什麼兇手,分明是欲加之罪。付統領說了,他自會去找聖上決斷,大理寺還能越過陛下不成!”

許肆皺眉,看向袖手旁觀的刑部,“周侍郎也要放走他?”

“不是許大人讓本官不必插手的嗎?”

男子唇邊溢位一聲輕笑,“很好!將周大人前後的態度可都寫清楚了,明日本官一併呈於聖上。”

文書自是點頭,手中落筆生花。而這時遠處突然響起一聲大喝,“你敢!”

是付彪的聲音,營兵紛紛變了面色,就聽一聲痛呼伴著重物落地聲一同響起。

付彪被人從半空踹了下來,十安和白虹緊隨而至,一人按著他,一人脫了他的鞋襪,挽起褲腳。

“真是一腳有足弓,一腳平足!”

“快看,有血跡,他腳果然受傷了!”

數支火把突然亮起,映照出付彪腿上的傷痕。

“來來來,大夥可都來看清楚了,免得說冤枉了他。”齊修也不知從哪找來的火把,領著十多人將營房外照得亮如白晝。

江晚讚賞的看了他一眼,可把齊修激動壞了。

這一幕落在許肆眼裡,清亮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失落和緊張。

暮老拿著周巖手上的袖箭前去對比,“傷口正是被袖箭所傷。”

事到如今付彪已沒了辯駁的必要,眾人也不是傻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