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再轉,許肆推開了明德殿的大門,泰和帝一身龍袍端坐於龍椅上。

“哈哈哈……為了一個女人,你寧願放棄身份,揹負亂臣賊子的名聲也要造反,許肆,你會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永世不得超生!”

“我何懼歷史評判,無愧於心便無畏於行。倒是你,即將去見列祖列宗,心中可有懼意。”

“朕是天子,朕有何懼!”

“嘴硬!”許肆一步步走上臺階,一劍砍斷了泰和帝的腦袋。

青霜劍!那是她的青霜劍!

以上帝視角看著這一切的江晚正激動,就見一身緋衣的男子跌坐到地上,似乎全身的力氣都被剛才那一劍抽走了。

“阿彌陀佛!施主本可以多活兩年,如今這般可曾後悔?”

許肆斜了眼老禿驢,“自是後悔的,後悔未能保護好她,後悔我的懦弱無能!老禿驢,我答應你的事已經完成了,未免生靈塗炭,我已立宗室子為帝,現在該你答應我的了!”

“痴兒!”老禿驢取下一串佛珠,也不知用了什麼方法,黑色的佛珠盤旋在許肆頭頂。

乾枯的大掌拍在男子眉心,一道金光抽了他全身的血液匯聚到佛珠上,那佛珠慢慢由黑色變成了紫色,旋轉也越來越快……

“斗轉星移,似真似假,生死輪迴,亦夢亦幻,去吧……”

呼!江晚猛的睜開眼,眼前一片模糊,卻又似有一層血霧散在面前。

那是許肆的血,瀰漫在整個畫面中。江晚不會覺得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夢境,她知道那是上一世她死後真真切切發生的事。

原來她的重生不是什麼老天垂憐,而是有人用聲譽,用性命,甚至整個天下換來的!

江晚將自己埋進被窩,她孤身入敵營被千軍萬馬追殺時沒有哭過,被冤枉毒害皇后時沒有哭過,被追成喪家犬看不到前路時也沒哭過……

今晚的月很圓,月光似殘血,清冷又孤寂。

許肆同樣睡得不安穩,夢裡面,江晚接了賜婚聖旨,他拉著她讓她小心太子,可她不信他,她一身嫁衣進了東宮,又一身血衣逃離京城,可最終她還是死在了草原上……

畫面斷斷續續,可他揪著的心卻沒一刻鬆懈。

許肆睜開眼,夢境那般真實,他的痛也那般真實!

……

太子想了一晚上,那股鬱氣依舊沒消。江晚耍了他,把他的女人送到了老二床上,加上這些天在她那裡受的冷落,他一定要找回場子。

老管家小心翼翼的將太子迎進了侯府,但對他要進淺月閣的要求卻是寸步不讓。

“放肆,你一個小小管家竟敢攔孤的路,滾開!”

“殿下真要強闖女子閨房?是欺負我們大小姐沒有祖父和父親庇護嗎?”

老管家這話是在提醒他,侯爺父子可是死在戰場上的,如今他要欺凌忠臣遺孤嗎?

太子聽懂了,卻越發惱怒。“老東西找死!給孤打!”

侍衛拔刀,流螢擋在管家面前,身後的府兵也齊齊站了出來,那氣勢可比太子的侍衛強上不只一星半點。

“好啊,江家這是要造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