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衣巷並不是某個確定的地方,在我看來它更像是一個組織。我也不知該如何聯絡他們,但我從聯絡我那人和送入王府那女人身上,聞到了很淡的馬糞味。”

“送到瑞王床上的女人會有馬糞味?”

“我也算琴棋書畫樣樣皆通,卻唯獨不會騎馬,便是因為我受不得一丁點馬糞味。其他味道我或許會聞錯,但馬糞味我絕不會弄錯!”

“你接著說!”江晚點頭表示信了她的話!

“除此之外,他們二人身上還有紋身。我的丫鬟在那女子沐浴時發現了她後背有塊羽毛形狀的紋身,是紫色的,聯絡我那人是在手臂上,黑色的,至於形狀我只看到半截,不敢確定。”

“我會保下你這條命,希望以後別再作死了!”

江晚出了辛府,寒風一吹,才發現整個後背出了一片冷汗。

羽毛形狀的紋身,會是她想的那樣嗎?

她心中想著事情,任由寒風吹在身上,沒有目的的走在空曠的大街上。

夜色下,光影交錯,少女猛然抬起頭來,似有一片黑暗從她眼前晃過。

她提身追了上去,四周無人,正懷疑是自己看錯了,鼻尖隱隱傳來一絲血腥味。

橘黃的燈光從街邊的小店透出來,她不由走了過去。

房門突然開啟,門裡門外兩人都愣住了。

“大小姐,你怎麼在這裡?”

“牛大夫,你這是……”門裡的人便是曾經上侯府,幫三房季氏解毒的牛大夫。

“深夜接診了一個病人,血流得有些多,藥粉止不住,我出來取點血看能不能將血止住。”

“嗯,這倒是個好辦法。”江晚隨口說道。

“大小姐也知道?”

“西北苦寒,戰場上將士們也經常用雪來止血。”

“原是如此!”牛大夫眼底全是佩服,見江晚面露擔憂,不由問道。

“大小姐可是憂慮西北軍情?”

“是有些擔心,怕是已經打起來了吧。”她卻被困於京,無能為力。

牛大夫倒是比她先嘆氣,“皇帝真是越發糊塗了,我老爹也不爭氣,御史臺都是吃白飯的!”

江晚眨了眨,“牛大夫與牛御史……”

“大小姐不知道?牛御史是我爹,不過我被他趕出家門好幾年了。”

江晚還真不知道,八卦心起,嘴比腦子動得快。

“牛御史看著挺和善的啊,也就朝堂上罵人兇了些,他為何將你趕出家門?”

“也沒什麼,大小姐之前不在京中才會不知。是我讓他失望了,我不願入朝為官,不願走他安排的路,反倒成了他們眼中看不上的三教九流。”

“他不願你做大夫?”京中勳貴子弟的確沒有誰不文不武,去做一個大夫的。

這麼看來,牛大夫倒是越發讓她欽佩了。

“是那些士大夫有偏見,大夫怎麼了,這世上若沒大夫,最先哭的就是他們!職業不分高低貴賤,只要不是作奸犯科,憑本事吃飯,我覺得都行!”

牛大夫有些動容,忙蹲下身去捧雪掩飾自己微紅的眼眶。

“大小姐進來坐坐吧,我看你臉色蒼白,怕是受了寒氣。”

江晚也沒客氣,她的確有些不舒服,便跟著進了醫館。

裡面有兩人,見江晚進來都有些驚訝,但也沒多問。

一個躺在床上,手臂上的衣服已被鮮血浸透,臉色也白的毫無血色。

照顧他的是個老者,見大夫進門,明顯鬆了口氣。

“牛大夫,你快救救他,再這麼流下去,血都要流乾了。”

牛大夫將捧著的血全部敷在男子受傷的手臂上,又連著紮了幾針,傷口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