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小兒子欺男霸女,害死了人家清白姑娘,若是換做其他當官的,最多賠錢了事,許大人硬是將人關進了大理寺,判了個秋後問斬,真是大快人心!”

一番話的功夫,便有訊息傳來,“大理寺查封了張記打鐵鋪,據說從裡面搜出了箭頭。”

“箭頭?好傢伙,連兵器都敢私造。”

“哪個張記,竟這般囂張,天子腳下,皇城根兒前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就桂花巷的張記,平日打把菜刀磨個剪子,街坊鄰居都去光顧過的,誰知竟藏了這般大的本事。”

“這你們就不懂了,明晃晃的開在人前,燈下黑。”

“切,還不是讓許大人給端了!”

“是是是,還是許大人厲害……”

每破一個案子便被京城百姓津津樂道的許大人,如今剛聽完手下的回稟。

張記打鐵鋪中的掌櫃,鐵匠,就連灑掃煮飯的婆子都畏罪自殺了。

裡面的賬本記錄冊也差不多燒了個乾淨,這樣一來,線索又斷了。

“大人,倒是查到了另一條線。有能力在箭尾刻下印記以假亂真的人,除了監造司的幾位外,整個京城便只有不超過五人。而這五人中,又有一人與打鐵鋪有過來往。”

大理寺推官柳丁將名單遞給許肆。

“是他?”

“大人認識?”

“恰好知道而已。既然已查到了地址,那便走一趟吧。”

見他要親自去,柳丁本想勸勸,但想到大人的性子,終究是沒有開口。

白虹趕著馬車,柳丁跟在後面,一行三人很快到了目的地。

此處離國子監不遠,住的也多是京中一些小官吏。

柳丁敲開了門,老僕見是官府的人,還以為是他家老爺的同僚,便歡歡喜喜的領著三人進了小院。

書房開啟,從裡面走出一中年文人,看清來人有些驚訝又有一絲羞愧。

“許大人找來可是因為狀元樓一事?”此人正是當日在狀元樓介紹《百仙圖》的吳博士。

許肆眉目清淡,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不答反問,“吳博士可有話說?”

“當日狀元樓的掌櫃要拍賣《百仙圖》,因我是常客,又恰好與畫聖同姓,他便找了我做講解。但吳某實在羞愧,竟沒有分辨出那畫竟是假的,偏還因這畫鬧出了人命……”

吳博士說得誠懇,柳丁也聽得認真,但是不是有什麼不對?

他拿眼去看旁邊的大人,好吧,大人又豈是他能看穿的。

“所以吳博士的意思是對假畫一事毫不知情?”

“吳某羞愧,若不是事後顧府鬧出了一些風聲,我是一點也不知道。”

“那張記打鐵鋪的事你也不知?”

冷不丁的吳博士一愣,“什麼張記打鐵鋪?”

柳丁總算有了用武之地,將大理寺查封打鐵鋪一事,又查到他與之間有來往的情況說明,再次問道。

“吳博士剛才的反應倒像是完全沒有聽過似的,未免有些欲蓋彌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