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我踢的。”

竟然痛快承認了,也是,這可抵不了賴。

“雖說他偷襲有錯,但江教頭也不該痛下殺手。如今你既已承認了,便跟我們回刑部,等候發落吧。放心,看在你主動認罪的份上,本官會酌情減刑的!”

江晚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笑道,“周侍郎還挺會自說自話的。”

“江晚,事關人命,不可兒戲。”

“原來周侍郎也知道自己很兒戲啊!我不過是承認我踢在了他這個位置而已,怎麼就成認罪了?”

“你什麼意思,莫非是懷疑我刑部的仵作作假不成?”

“瞧,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只是懷疑仵作能力不行而已。我自己用了多大的力道我清楚,絕對踢不死人。所以我不信驗屍結果!”

“呵,由不得你不信!辦案的是本官,不是你。”

“正因為是周侍郎,我可就更不敢信了。第一,周侍郎抓逃犯抓到太子殿下狎妓的事,京城可都傳遍了,由此可見,你們刑部還真不值得信任,不是嗎?”

雖是晚上,又是軍營,但西營的二世祖們可不會管這些,如今都圍在門口看熱鬧,他們平日不得回家,還不知太子狎妓的事,如今聽說都紛紛打探起來。

被人議論著,周森渾身冒著冷氣,可二世祖們誰會怕他,倒是越聊越起勁了。

“其二,周侍郎姓周,死者周巖也姓周,你們可是親屬?”

周森冷冷看著她,“你在懷疑本官徇私?”

“還請周侍郎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你們可是親屬?”

“是!周巖乃是周森堂兄的兒子,算是他侄子,關係可不一般。按照規矩,親者避嫌,所以,這案子刑部辦不了。”

清朗悅耳的男聲在夜色中響起,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江晚笑了,看向從夜色中走來的男子,月光傾洩在他身上,清冷高貴,美得不可方物。

“許大人?大理寺這是要搶我刑部的案子?”

“周侍郎錯了,本官剛剛已經說了,按照規矩,你辦不了這個案子。而此案受害者和疑犯皆不是普通人,又是發生在西營,案子遲早都會上報大理寺,本官如今不過是提前接手而已,何來搶案一說。”

許肆說完,取出一份檔案來,“這是周巖的身份證明,以及與周家的關係,本官可不是無的放矢。”

周森緊握雙拳,他與周巖的關係本該無人知曉才是!周巖的父親只是周家的私生子,周巖進西營靠的也不是周家的關係,卻沒想到許肆不僅查到了,速度還這麼快!

“周侍郎也不必生氣,雖不能主辦,但觀摩還是可以的嘛,畢竟死的是自己侄子,關心一下辦案過程還是可以的。許大人說呢?”

“自是可以,本官辦案,無懼任何查驗。”

許肆話落,他帶來的大理寺官員便進了營房,將刑部的人都趕了出去。

大理寺的仵作開始重新驗屍,柳丁詢問證人,文書刷刷刷的記錄著,而許肆則閒庭信步般在屋子裡轉悠起來。

“所以付統領是親眼看著江教頭將周巖踢飛,而你接住他後便讓人將他送回了營房,軍醫到的時候便發現他已經死了。”

付彪面有愧色的點頭,“我若是親自送他回來,再吩咐軍醫快些,說不得他便不用死了,是我的失誤。”

一旁的老軍醫除了羞愧,還有一絲害怕,“實在是今日受傷的人有些多,老夫忙不過來,這才來晚了些。”

“我到的時候,他便無聲無息的躺在床上,走近一看才發現竟已經死了,身體都涼了。”

柳丁點頭,“所以是你第一個發現死者的。具體時間可還記得?”

“未時末。”

柳丁又看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