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討過了查案的權利,換下了刺客身上的腰牌。皇帝若非要認定箭矢是安王府的,那麼刻有二皇子府的腰牌也必須成為罪證。

而結果也果然如她所料,皇帝還不想動二皇子,也就不能只定安王的罪。而案子一旦交給大理寺,她相信以許肆的能力不會有冤案,最多……成為懸案。

江晚在暗室並未多待,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出了茶樓。

喧鬧的街道不時傳來古籍,書畫和吳道子的討論聲來,江晚腳步一頓。

上一世安王一家被趕出京城前,她似乎聽小宮女閒話時提起過,蕭世子為爭吳道子的名畫,與人大打出手,最終失手殺死沈家少爺的事。

腳下一轉,青色的裙襬在半空劃過一條弧線,她也不想多管閒事,但所謂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而且她也想看看,重活一世,歷史的軌跡是否會被她改變。

……

皇宮御書房,早朝之後,皇帝特意叫了京兆府尹何太平回話。

“腰牌的事你可知情?”

“回陛下,微臣雖未親至現場,但手下的人將事情經過都回稟微臣了。箭矢是在現場找出來的,腰牌則是在其中一名刺客身上搜出來的,藏的很隱秘,估計是忘了將如此重要的東西取下來。”

皇帝微微眯眼,居高臨下的看著垂著腦袋的何太平。

“愛卿的意思是,箭矢太過明顯,怕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反而是那腰牌更有可能是刺客疏忽遺留的證據?”

何太平垂著腦袋不敢抬頭,“微臣只是根據現場發現就事論事,不敢妄加揣測。”

皇帝沉默良久才開口,“案子交由大理寺,你從旁協助,退下吧。”

直到出了御書房,何太平才微微鬆了口氣。

“許大人來了,陛下等著呢,快隨老奴進去。”

“何大人。”

“許大人。”

兩人打了個招呼便錯身而過,等許肆進了御書房,何太平才轉頭望著緊閉的大門,眼底似有羨慕,也有佩服。

寒門出身的他,曾幾何時也想做個青天大老爺,可在這權貴多如狗的京城,想要獨善其身何其艱難!

御書房裡,交代完了正事,皇帝便關心起了許肆的身體。

“聽說昨夜又犯了病,可找太醫看過了?”

“勞陛下憂心,微臣這是老毛病了。”

“本該讓你多休息的,奈何案子事關重大,只能勞煩許卿了。等結了此案,朕再好好嘉獎你。話說,許卿也行了冠禮,該成家了吧?”

許肆聞言面色依舊淡然,“微臣這副身子,豈敢連累他人。”

“這是說的什麼話,身子總能養好,到時你若看上哪家的姑娘,朕為你做主。”

“謝陛下恩典。”

“好了,退下吧。”

許肆才要抬腳,門外響起匆匆的腳步聲。

“哪個不知規矩的,敢在此處喧譁。”順才公公開了門低聲呵斥。

卻聽那小太監急切回稟,“顧家小公子在狀元樓被安王世子殺害,如今顧尚書正跪在宮門口求陛下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