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昏昏欲睡的安王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嚇得雙腿一軟,跪到了大殿中央。

“冤枉,臣冤枉,什麼刺殺什麼箭矢,臣一概不知,皇兄,你知道的,臣只會喝酒賞曲兒,最多……最多再推個牌九,那什麼刺殺與我是八竿子打不著。皇兄,定是有那小人要害臣啊,您要為臣做主啊……”

明德殿響起安王哭哭啼啼的聲音,朝臣似乎也見怪不怪了,可以往最多是御史彈劾他不務正業,花天酒地,仗勢欺人,如今惹的可是殺人的官司,而那被害的一個是守衛邊疆的江家嫡長女,一個更是太子殿下。

眾人打著眉眼官司,心思各異,卻無一人站出來蹚這渾水。

咳!龍椅上的皇帝一聲輕咳,哭唧唧的安王立刻閉了嘴。

“江晚,你的意思是刺客乃是安王所派?”

“臣女只是擺事實講證據,至於結果,還需陛下定奪。”

江晚從腰間取下一支箭矢,手指點向羽尾的位置,“這裡有安王府的標誌。”

“不可能,本王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派人刺殺你。這箭矢肯定是有人栽贓陷害!”

看過太監呈上的箭矢,皇帝橫眉冷目,厲聲斥責,“安王,你可知罪?罪證面前,容不得你喊冤叫屈!”

“皇兄,臣弟著實冤枉啊……”

“你平日闖禍也就罷了,如今竟敢派死士刺殺忠臣良將,還傷了太子,簡直罪大惡極!”

“她一個一無爵位二無官職的女人,算哪門子的忠臣良將?”安王耍渾慣了,此言倒是讓不少人變了目光。

“混賬東西,來人,將安王……”

“陛下請慢,臣女還有證據。”

皇帝眯眼看著殿下的少女,“哦,還有什麼證據?”

江晚好似沒有聽到皇帝語氣裡的不耐和警告,從袖中取出一物。

“這是刺客身上搜到的腰牌。”

“又是箭矢又是腰牌,這下安王是沒話說了吧!”

“事情也做得太不乾淨了,這安王一貫的不靠譜啊……”

朝臣議論紛紛,龍椅上的天子面無表情,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只是這腰牌似乎並非出自安王府。臣女初回京城,對各府標誌不甚瞭解,還望各位大人解惑。”

江晚的聲音再次響起,讓看似明瞭的案情變得撲朔迷離。

顧尚書作為禮部尚書,又是皇帝親舅,率先接過腰牌,只是在看清上面的圖文時神色變得越發凝重。

“怎麼,顧大人也不認識?”有不對付的官員開口問道。

“江小姐,會不會搞錯了,這腰牌真是從刺客身上搜來的?”

“顧大人是懷疑我作假?那你多慮了,現場的勘驗和屍體的搜查皆有京兆府官差在場。這腰牌正是仵作驗屍時從貼身衣物中搜尋出來的。”

“到底是哪個府上的,顧大人你倒是說啊。”

“是……二皇子府,還請陛下過目。”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又是安王又是二皇子,事情麻煩了!

“胡言亂語,誰敢陷害本皇子!”二皇子蕭珩不滿的呵道,目光卻是冷冷的看向江晚。

皇帝掃了眼太監呈上來的腰牌,一時沒有開口,讓眾人摸不準他的心思。

“父皇,兒臣冤枉。這腰牌並非不可造假,再者,兒臣若真要派死士刺殺,又怎會叫他們留下這麼明顯的線索,犯下如此低階的錯誤。”

“二皇子所言甚是。”顧尚書幫腔。

“臣女也覺二皇子所言有理,這證據得來未免太過容易,怕是幕後之人故布疑雲,混淆視聽。”

“對對對,就是這麼個理,分明是有小人對臣和二侄子栽贓陷害,皇兄你可不能被矇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