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微臣不敢糊弄更不敢妄言。殿下的外傷應是無事,也不妨礙房事,只是這精水的質量會不會有影響,微臣的確不敢過早下定論啊……”

“你們有幾分把握可治好太子?”皇后從內室走了出來,擺手阻止了御前侍衛。

院判感激的看了眼皇后,這條老命算是保住了。

“七分。”不能高也不能低了。老太醫垂著腦袋,他說的七分是指太子還能行房,至於子嗣,他是一分也不敢保證!

皇后聞言卻鬆了口氣,她知曉太醫不敢把話說得太滿,七分已經算是很有把握了。

“退下吧。”

“陛下也消消氣,逸兒一定會好起來的。”

“皇后為何阻止賜婚一事?”

皇后擰眉,陛下的態度越發奇怪了,她正要開口,內室傳來一陣響動,是瓷器碎裂的聲音。

她趕緊起身走了進去。

皇后眼中的疑惑他都看到了,皇帝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不快,這才跟了進去。

“滾,都滾……”

“逸兒,你醒了。”皇后走到床邊抬手去試蕭逸額頭的溫度,沒有太燙這才放下心來。

“可有哪裡不適?”

他胸口中劍,下腹更是……慘不忍睹,他的母后卻來問可有哪裡不適?他哪裡都不適!

可他還要陪著她演母慈子孝,這樣的日子到底何時是個頭!

“讓母后擔憂了,是兒臣不孝。兒臣不該任性,該聽母親的話在宮裡安心等著的。只是……只是兒臣實在太激動了,母后,阿晚呢,她如何了?”

“哼!你還有功夫擔心她,看來傷得還不夠重!”皇帝走進來,帶著一股冷意。

“父皇……”

“行了,她好著呢,至少比你好。”

“皇后先出去吧,太子大了,又傷在那麼隱秘的地方,他如何好開口?”

皇后見蕭逸果真很窘迫的樣子,便退了出去,只是心底的懷疑像無根的野草正在肆意生長。

但她不敢留在門口,太監總管守著門呢。

屋子裡,父子倆俱是冷了臉。

“你如何傷得這般重,不是作戲嗎?”

“兒臣……無能,小看了江晚……”

“被她看出來了?”

“那倒不是,只是她的武功比我料想還要厲害些。刺客偷襲被她躲開,而我恰好跟刺客撞上了,又沒把握好力道,這才傷得重了些。”

“那下腹的傷又是為何?”

“我與刺客撞在了一起,意外跌落河底昏了過去。大概是撞上了礁石……”

“怎麼就恰好撞上了那裡!會不會是江晚……”

“不會的,迷迷糊糊間我感覺是她跳河救了我。她若是要殺我,只需袖手旁觀便是,再說了,她沒有理由。她既然同意回京便是同意做我的太子妃,又何苦害我?”

的確是這樣。可皇帝依舊不敢大意,龍椅坐久了,他誰也不敢信!

“對了,賜婚聖旨……”蕭逸見身上已換了乾淨衣物,還以為是伺候的人收起來了。

“你身上沒找到,你可有拿出來過?”

蕭逸面色一變,“兒臣還未有機會拿出來,大概是掉到水裡了,父皇可有派人去找。”

“找過了,一無所獲。”

“那婚事……”

“先養好傷再說吧,皇后已經起了疑,不可操之過急。”

提到傷勢,父子倆都沉默了,各懷心思,又心照不宣。

“接下來……”

……

淺月閣的燈火總算滅了,整個院子陷入黑暗,如同以往般清冷蕭索。

一道黑影落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