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無的鼻子還是那麼靈。”

“當然了,我在外面就聞到了你的味道,少將軍身上有青草的味道,還有陽光的味道……”

“還有好些日子沒洗澡的酸臭味道!”江晚笑著自我調侃。

“嘿嘿,我不嫌棄,少將軍是因為去打仗了才沒時間洗澡的。”

“對了,軍師,你不是帶了藥嗎,快給少將軍啊!”

身材高大,卻只有三歲孩童心智的阿無轉頭看向門口。

一身藍色長衫的中年文士站在那,含笑看著屋子裡的江晚。

江晚卻不敢笑,只有她看得懂軍師含笑的眼底有多麼可怕。

笑裡藏刀說的就是他這樣的!

“義父,都怪英子那隻蠢鳥,半空中就將我扔下了山林,我這一身傷多半都是樹枝刮傷的。真的,胡人那群野蠻子又豈能傷得到我!”

“算無遺策卻算漏了你一把屎一把尿養大的鳥,所以是誰的問題?”

“義父,我錯了,這次的確冒險了一些,可結果是喜人的。胡人三年內不敢再出兵,咱們也能休養一段時間了。”

“所以,你冒此大險,全是為了西北?不是因為要回京造反?”

江晚越發頭疼,“義父不愧是我西北智囊,我這一點小心思,一點也瞞不過你!”

“哼!智囊也玩不過你心眼多,這次回營都是算準了我不在,先斬後奏的吧!”

“哎呀,頭好痛,阿無,有沒有吃的,我又痛又餓,還冷……”

葛子胥自然知道她這是骨肉計,但也明白她身上的傷,受的罪不是假的,故而收起了怒氣,取出一袋傷藥來遞給陶藝。

“給她上藥。阿無,去給少將軍買些吃的穿的來。”

而他則退到了門口,守在外面。

昏睡了兩日兩夜的江晚再醒來後,才得知了雍州雪災和疫病的訊息。

“你打算如何?”看著表面冷靜的少女,葛子胥總覺得有些心驚膽顫。

打了個飽嗝的江晚隨口回道,“朝廷要我回京的旨意應該都到西北了吧,只要我不回去,不出現,旨意就落不到我頭上。”

“少說這些,你是想去雍州吧?”

“知女莫若父,沒錯,我要去雍州!”江晚倒是乾脆。

“不行,雍州到底有誰在啊,那裡有雪災,有疫病,你去幹嘛,千里送人頭?”

“不危險我還去幹嘛,總不能只為了會情郎吧?正因為危險,我才要去啊!”

葛子胥一手敲在她腦袋上,“瞧瞧你說的什麼話,哪有點女孩子的矜持!”

“你不就以為我是為了會情郎才要去的嗎?雖然這也是原因,但雍州也的確需要我!”

江晚正了神色,眼底露出擔憂來,“大盛看似國泰民安,可實際上這些年到處都是隱患。一個不好,這表面的和平怕是就要維持不住了!”

“你是怕雍州生亂?”

“或許不只雍州!”

有時候事情就是那麼巧,江晚話音才落,陶藝便急匆匆衝了進來。

“少將軍,不好了,雲州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