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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打的去上班還挺新鮮，就好像出去玩兒了，不過不是坐這三輪車。很快就到了家屬區，已經有三四輛大巴車停在路邊等候員工了。馮曉勇坐在三輪車就想：如果同事問起為什麼沒騎摩托來，自己就說車壞了，要是讓大家知道被交警扣了，那多寒饞呀！

職工們陸續來到這裡，馮曉勇趁人不注意利索地下了三輪車，付完車費快步登上停在身邊的一輛大巴車。上面已經坐了幾個人，有的是一個車間的熟人，曉勇就一笑打個招呼，也有幾個是別的組的，半熟臉兒，那就點下頭算了。

馮曉勇在靠窗戶的一個位子坐下，他把車窗拉開一條縫兒，瞅著外面來往的行人。這是停在最後面的一輛車，停前面的幾輛都開走了，車上只上了五成座兒，還有三分鐘就到點了，司機已經打著了火。馮曉勇摸了摸口袋兒，煙癮犯了，摸了半天才想起來昨晚已經扔到了空煙盒兒。自己只有勞動權，沒有購買權，大事兒由媳婦做主兒，　小事兒嘛，也得請示夫人審批。有時自己也冒出一個破破例的想法，但是一想到老婆無休止的嘮叨，就刪除了這個念頭，也是的，家有千口，主事一人。

正胡思亂想著，大巴車開始開動了，剛到路口拐彎兒的地方，忽然看見路邊一個穿著淺棕色套裙的女人在晃手。大巴車停了下來，車門一開，那個女人上了車。她四下看了看，目光與馮曉勇正對上。兩人都一驚，半年多沒見面了，各自變化都不小啊！原來上車的這個女人是陳慧英，她顯得比半年前憔悴多了，臉色有些發黃，上面添了好多雀斑，那頭如瀑布的長髮也凌亂乾燥了，好像是早晨起來沒來得及好好梳理一下。那雙如秋水一樣的眼睛掛著血絲，眼圈兒發黑，從這可以看出來她的睡眠不好。

還是馮曉勇先開口，說道：“陳姐。”陳慧英驚遇之後，強露笑容說道：“小馮，你也坐這輛車？”馮曉勇站起身，說道：“我天天坐這車上班。”他下意識地看著自己身邊的空座，意思是讓她坐到這裡來。陳慧英好像沒有看出他的意思，就在前面的一個偏座上坐下，然後扭過頭看著別處。馮曉勇此時有些尷尬，假裝抻了抻衣服，然後便坐下了。他看著陳慧英的側身，心裡想：“她不是開車上下班嗎？今兒咋坐這車了呢？”

第五百一十回　喜歡菸草味道的女人

馮曉勇雖然和陳慧英在一個單位，但倆人不是一個車間，況且電廠系統龐大，因此見面的機會不是很多，有的甚至是陌生的。一路上曉勇有心和慧英聊上幾句，畢竟見到一次不容易，可是陳慧英一直是後背對著他，還隔得很遠，想說兩句也無法張開嘴。

十幾分中的路程就到了電廠的作業基地，大巴車停在廠門口，員工們陸續從車上下來。馮曉勇坐在後面，等他下來的時候慧英已經走出十來米遠了。馮曉勇快步趕上前去，來到慧英身邊，問道：“陳姐，你最近挺好吧？”陳慧英扭回頭，那頭秀髮不再像以前如流水一樣傾瀉下來，而是雜亂地散落在她的肩頭。她微微一笑，說：“還可以，平平淡淡地生活。你呢？”陳慧英和曉勇說著話，可下面的腳步沒有減慢，馮曉勇幾乎是小跑才跟上她。還沒說上幾句話，就進了大門，慧英顯得很匆忙，說道：“以後再聊吧，我先上崗了。”曉勇還想說一句，但見陳慧英已經轉過甬路向別處走了，沒有辦法，曉勇只好奔自己的車間而去。

自己的工作是機械化的，只是一味地重複著不同的動作，先是全組細緻地檢查一下線路，發現有短線或接觸不實的，就要拆開重新接上。馮曉勇蹲在車間的水泥地板上一干就是兩個小時，在他的眼裡和大腦裡不是銅絲裸線就是電工膠布，和機械加工沒有什麼區別。車間外面還是冷澀的春風吹拂著，而在車間裡幹活，一卷煙的功夫他的後背上就汗津津的了。等到接完了一組纜線，經過檢查確實沒有遺漏之後，才感覺到兩腿痠痛，腰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