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發呆。趙青華溫柔地對男人說:“想啥呢?”曉勇像沒聽見似的,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青華此時也不理他了,鋪好被子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馮曉勇忽然猛地從床上跳起來,不容分說就關閉了電視機。

第七十九回 分手

趙青華皺起眉頭,問道:“我咋你了?你不看,還不讓別人看?”曉勇也不示弱,說道:“有啥好看的,你煩不煩呀!”趙青華瞪了男人一眼,脫鞋上了床。本想不理男人,可青華心裡清楚今天為什麼會是這樣的,於是強作笑容,溫柔似水地安慰著男人:“不早了,睡覺吧!明兒還得上班呢。”馮曉勇見妻子這個樣子氣也就消了。

趙青華*了衣服就要鑽進曉勇的被窩,曉勇反感地往外推了推,但她還是擠了進去。媳婦緊緊地摟著丈夫,曉勇此時一點兒興趣也沒有。趙青華可不管這些,曉勇一開始還堅持著不理女人,可架不住媳婦的猛烈進攻,終於投降了。下午那心中的不快已隨著兩人的柔情蜜意而淡化了。風停了,雨止了,綠色的大地又煥發出迷人的色彩,大海與小溪匯合在一起,高山與平原連成一片……

趙青華丈夫的脖子,小聲兒問道:“你離得開我嗎?”馮曉勇微睜雙眼搖搖頭。一不小心膝蓋在男人的下面粘上了粘糊糊的東西,青華溫柔地說:“你給我拿點兒面巾紙,行嗎?”曉勇“嗯”了一聲站了起來,開啟床頭的抽屜,伸手翻找著。忽然他的手指碰到了那張檢查報告單,“子宮寒”三個字刺目地展現在眼前,曉勇的臉色一下就白了,火辣辣的熱情頃刻間就降到零度,他把面巾紙拽到女人的面前,然後迅速穿好衣服抱著自己的被子往外走。趙青華被丈夫莫名其妙的舉動給弄糊塗了,她張著嘴卻說不出一個字來。慢慢地明白了,晶瑩透明的淚珠從她那秀美的面頰上滾落下來,她用被子矇住自己的臉,眼前的一切是看不見了,可心裡的那堵牆高高地矗立在腦海中,悶得出不來氣。

焦墨塗抹的天空沒有一顆星星

凝固的空氣中沒有一絲微風吹過

空曠的荒野裡聽不見一聲蟲叫

碎沫般的心田長滿了苦澀的荒穢

瑟瑟顫抖的雀鳥在枝頭緊閉雙眼

冰冷的河水變成堅硬的石頭

枯黃乾瘦的荒草蜷縮在僵硬的鹼地上

火紅的心兒散盡最後一點熱度

你是誰

我是誰

那一切來得太突然

那一切又走得太匆忙

第二天清晨,馮曉勇擰開水龍頭,自來水嘩嘩地往下流,他用杯子接滿水,然後擠上牙膏,蹲在地上刷起牙來。

這時屋門咯吱一聲推開了,趙青華抱著鋪蓋捲兒走出來。馮曉勇抬起頭不解地看著妻子,可嘴裡全是沫子而無法說話。青華把被褥捆在腳踏車上,推著就往外走。曉勇趕緊用清水衝淨牙膏沫,大聲問道:“你要幹啥去呀?”青華頭也不抬,依然往外走,曉勇一把拽住腳踏車,問道:“你要幹啥?”青華此時聲音顫抖地說:“你不是嫌棄我嗎?嫌棄我不能給你們老馮家生孩子嗎?我識時務!從今兒開始我就在單位的宿舍裡住,省得讓你看著心煩!”話音未落淚如雨下。

馮曉勇愣愣地站在院子裡,看著同床共枕一年來的女人漸漸遠去……

再說穆建林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推門一看連人影兒也沒有。屋子是空的,桌子上的碗筷已經有好幾天沒洗了,殘渣已經乾硬地粘在碗邊上,鍋是冷的,灶是涼的。平時讓他心煩的家現在變得如此冷清,空蕩蕩得讓人喘不上起來。女人不在家,什麼都變了,什麼都沒了,什麼也都要從頭再來。

建林把一大堆碗筷收到鍋裡,又往裡面添上水,便彎著腰洗了起來。還沒洗幾個,汗珠子就順著臉頰往下流,而且兩條腿直打哆嗦。

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