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打著光棍,會珍媽為大兒子的婚事可沒少操心,到現在也顧不得老臉了,東託親戚西託媒人,這個張羅呀,總算沒白費勁,兒子的親事終於定下來了,女方三十一歲,家庭情況和自家差不多,下面也有兩個二十六七的弟弟,還都沒結婚。

經過媒婆的幾次奔波,會珍和女方見了面,很快就訂了親。女方也沒提出什麼條件。在訂親的頭天,會珍媽從鄰居家裡借來一個櫥櫃放在堂屋的北牆角那裡,完事兒之後又還給了人家。女方同意是同意了,可提出的結婚條件挺高,光彩禮一項就要一百五十元錢,別的零碎兒還需另說。為了兒子能早日娶上媳婦兒,老兩口子咬著牙鼓著肚子答應下來。辦法呢?還不是跟親戚借唄!

辦喜事那天,酒席只擺兩桌。會珍這頭兒的親戚沒給信兒,媳婦那頭只有兩個弟弟過來掛門簾子,一切都比較簡單,這挺對老兩口子的心意,多少能省點兒嘛!

會珍媽很會安排,不分老少,男一桌女一桌。她在酒席上一再感謝媒婆,不停地給她夾菜、敬酒。媒婆為了會珍的婚事都跑壞了三雙鞋,所以也就不客氣了,一口酒一口菜,吃得挺滿意。

這時新郎會珍的兩片大嘴唇都合不到一塊兒了,只知道咧嘴樂了。人們兩眼珠子只想看到新娘的模樣兒,是俊還是醜。此時新娘子並不覺得餓,但還是勉強吃了一碗米飯,夾了幾根粉條,直到散席的時候,她也不清楚自己是飽還是餓,無論吃什麼都覺得是苦的,可能是這幾天著急上火,自己嘴苦。

日頭西落,人們漸漸散去,會珍家的院裡才清靜下來。老兩口子在中午的時候就當著眾人的面兒宣佈:“從今兒晚上開始就讓大兒子大媳婦兒單過,父母跟三個兒子一對一年輪著過。”

掌燈的時候,會珍做了一盆子面片湯來,放上炕桌,又端上來中午的剩飯、剩菜。他叫了幾次新媳婦兒,她才慢騰騰地坐到桌前拿起了筷子。會珍低低地問:“豔君,你是吃湯還是吃米飯?”豔君雖然動作扭捏,但還是想快點兒吃,因為她現在確實餓了。

吃完飯,豔君開始意識到自己已是這家的主人了,於是抄桌子刷傢伙。

忙活完了她坐在炕沿上,雖然心裡有堵牆,但今晚上畢竟是她的大喜時刻,所以心跳也不免加快了。會珍殷勤地打了一盆子熱水,讓豔君燙腳,她不客氣地接受了。滾燙的熱水讓豔君羊脂般細膩的腳變得特別紅潤,熱氣轟走了她的疲勞,也舒緩了她緊張的神經。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八回 新媳婦兒出門

新郎馬會珍鋪好被子,坐在炕沿上抽菸,一圈一圈的煙霧從他的鼻子眼兒裡噴出來。豔君雖然對煙味兒不反感,卻不喜歡男人的這個樣子。會珍抽完煙,催促著媳婦:“今兒太累了,咱們還是早點兒睡覺吧?”豔君盤腿坐在被上聲音不高但很堅定:“等我把被窩壓熱乎了,再睡!”會珍馬上補充一句:“晌午做那麼多飯,炕早就燒得燙屁股了。”豔新娘一聽新郎這麼說乾脆不搭理他了。油燈的火焰突突地跳著,把新糊的窗戶紙映得通紅。黑乎乎的牆圍子上粘了一層潔白的粉連紙,這個洞房顯得格外亮堂,滿炕的大紅大綠被褥也增添了不少喜慶的氣氛。

馬會珍不停地打著哈欠,燈裡的油不多了。豔君只好脫掉褂子,穿著毛衣褲子就蓋上被子躺下。新郎見新媳婦兒睡下,才脫了衣服鑽進自己的被窩。坐著的時候,新郎直犯困勁兒,可是一躺下,怎麼也睡不著,自己身邊畢竟躺著一個女人,一個馬上就要屬於自己的女人。豔君此時雖然閉上了眼睛,卻心裡一直在胡思亂想。馬會珍慢慢地把手伸出被窩,摸進媳婦的被裡。他的手劃了半天才捏住豔君的手,他的手指不停地在新娘子的手心手背上滑動。會珍的手指已經汗漬漬的了,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