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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席捲其中,甘之如飴沉溺。
“我幫你束髮。”
霓漫天拿起臺子上的梳子,手拂過白子畫如墨染的及腰長髮,白子畫眼中似有光芒落入,看著霓漫天,一瞬,便溫柔了眉眼,淡淡的回了句:“好。”語氣似還是毫無起伏,又好似有萬千數不盡的繾綣。
束好發,霓漫天把君玹的事情一點不落的告訴了白子畫,她做好了準備受罰,白子畫卻連責備都沒有,只無奈的道了句:“帶我去看看。”
白子畫和霓漫天出來的時候,君玹正百無聊賴的趴在殿前的石桌上等著,一看見霓漫天,眼睛便倏的一亮,光速的撲進她懷裡。霓漫天哭笑不得,當初救下君玹的時候這孩子明明是個傲嬌,怎麼變化這麼大。
“跟我來。”白子畫淡淡道,又恢復成高冷的尊上。
君玹縮了縮,他對白子畫,總有一種畏懼。霓漫天捏了捏他的小手,拉著他跟了上去。本以為是要去見世尊摩嚴,可當白子畫在三生池旁停住腳步的時候,霓漫天才恍然明白,前面屹立在池邊單薄而又冷淡的身影從一開始,便已經依了她的意。
這樣的好,她如何受得起?
白子畫側過身子,眉目冷淡的對君玹道:“這是三生池,第一道,貪婪池水洗貪,第二道,銷魂池水去欲,第三道,絕情池水,絕痴。安然淌過三生池,此後,你便是我長留的弟子。”
君玹抬頭看了看霓漫天,見霓漫天點頭,才壯著膽子上前,脫下外衣便走了下去。貪婪池水、銷魂池水、絕情池水,每走一步,白子畫的眉便深皺一分,直到君玹上了岸,白子畫的眼淡漠的從他腳上掃過,毫無感情可言的語氣問道:“哪一道?”
一接觸白子畫,君玹便不由自主的戰慄,他不傻,自然知道白子畫問的是什麼,乖乖的答道:“最後一道。。。”
“為何而執念?”白子畫眉眼依舊清冷,語氣中卻帶了一絲疑惑。照他所理解,一個孩子,執念要深到何種地步才能忍著常人所不能忍的剝皮之痛依舊面不改色的從三生池裡走出來?這種執念,太可怕了。
君玹沉默了半晌,猛地抬頭,堅定的望著白子畫道:“我要留下來,我不要離開師傅。”說到此,君玹面上已無懼色。
霓漫天看著,瞬間就晃了心神。君玹像一個小大人一樣堅定而又果敢的和白子畫對視著,小小的身體在陽光下好像變得高大起來,那句我要留下來,不要離開師傅的話誰又知道,摻了多少心酸?在白子畫看來的執念,在霓漫天看來,不過是人之常情罷了。
霓漫天站在原地,萬般苦澀在心上炸開蔓延全身,白子畫臨走時的那句:“即日起,他便是長留第一百二十七代弟子。”還在腦海中迴響,她終是看不懂他的,她的徒弟轉眼成了師弟,那師傅是誰?霓漫天心猛地一跳,難道。。。不可能的。。。。。
“師傅,你怎麼了?”君玹嘟起嘴扯著霓漫天的衣袖,剛才尊上是什麼意思?師傅怎麼出神了,他好痛。。。。
霓漫天回過神,看著君玹委屈的小臉,勉強扯出一絲笑意,輕聲道:“乖,以後,要叫師姐。。”
☆、問自己?
霓漫天站在殿前,看著那露風石上纖弱的背影,無端的冒出幾分心酸,她性子一向火烈,從何時起,竟也這樣多愁善感?咧嘴苦笑了一番,才邁步走了過去。
“尊上,你打算怎麼安置君玹?”
白子畫側過頭看她,眉眼添了幾分冷硬,漠然的道:“為何不問我?”
霓漫天皺眉,疑惑道:“問什麼?”
白子畫氣結,他終於知道一直覺得霓漫天不對的原因了,不是因為對她考核時的疑惑,而是她根本就沒有慾望,活著的慾望。活了這麼久,修行這麼久,這還是他第一次想要一個人有慾望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