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土飛揚的道路在身後延伸,陸子與杜氏並肩走入兵營大門。眼前的景象卻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下,瞬間澆滅了陸子心中殘存的期待。

兵營之內,本應是操練聲震天,士氣昂揚的景象,如今卻是一片散漫頹唐。士兵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有的席地而坐,懶洋洋地閒聊著;有的乾脆倚靠著牆角打盹,兵器隨意丟棄在一旁;還有的聚在一起賭錢,喧譁聲不絕於耳。整個兵營如同一個嘈雜的市集,毫無軍紀可言,更別提什麼鬥志了。

陸子眉頭緊鎖,目光掃過這些士兵,心中沉重如鉛。他知道,朝廷派他來平定叛亂,指望的就是這支軍隊。可如今這支軍隊如同散沙一盤,如何能擔此重任?他與杜氏期盼已久的重逢,如今看來也遙遙無期。

站在一旁的李副將,身著盔甲,卻掩蓋不住他眼中的輕蔑。他嘴角噙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雙手抱胸,姿態傲慢地打量著陸子,彷彿在看一個笑話。那眼神,分明是不將陸子放在眼裡。

陸子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煩躁。他知道,自己必須儘快扭轉這種局面,樹立自己的威信。否則,平亂之事無從談起,他與杜氏團聚的願望也將成為泡影。他握緊了杜氏的手,感受著她的溫暖,這讓他稍稍安心了一些。

杜氏輕輕地回握陸子的手,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她知道,陸子此刻面臨的挑戰有多麼巨大,但她相信,他一定能夠克服。

陸子環顧四周,將兵營的景象盡收眼底。他注意到,雖然士兵們懶散,但他們的眼神中並沒有絕望,更多的是迷茫和無奈。這讓他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或許,這支軍隊並非無可救藥。

“子安,”杜氏輕聲說道,“我相信你。”

陸子點點頭,目光堅定地望向前方。他知道,自己必須儘快行動起來。他放開杜氏的手,邁步向前走去,朝著那群正在賭錢計程車兵走去。

李副將看著陸子的背影,嘴角的冷笑更深了。他低聲說道:“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也想來指揮我們?真是不自量力……”他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陰狠,“有好戲看了……”

陸子走到那群正在賭錢計程車兵面前,語氣沉穩地說道:“各位兄弟,我是朝廷新派來的平亂使,陸子。”

士兵們抬頭看了一眼陸子,又繼續低頭賭錢,似乎對他的到來毫不在意。其中一個士兵撇了撇嘴,說道:“朝廷派來的又怎麼樣?還不是一樣打敗仗。”

陸子並沒有生氣,而是繼續說道:“我知道,大家最近打了不少敗仗,士氣低落。但是,我相信,只要我們齊心協力,就一定能夠戰勝叛軍,保衛家園。”

他的話並沒有引起士兵們的共鳴,反而引來一陣鬨笑。一個身材魁梧計程車兵站起身來,指著陸子說道:“你一個小白臉,懂什麼打仗?別在這裡說大話了!”

就在這時,李副將走了過來,臉上帶著一絲嘲諷的笑容。“陸大人,你一來就打擾士兵們的娛樂,是不是不太好啊?”

陸子轉過身,目光直視李副將,語氣平靜地說道:“李副將,軍營之內,豈能容忍賭博之風?身為軍人,更應該時刻保持警惕,做好戰鬥準備。”

李副將冷哼一聲,說道:“陸大人,你初來乍到,不懂這裡的規矩。士兵們連日征戰,身心疲憊,讓他們放鬆一下又何妨?”

“放鬆?如此散漫,如何能打勝仗?”陸子反問道。他環視四周,語氣堅定地說道:“從今天起,軍營之內,禁止賭博,違者嚴懲!所有人,立刻開始操練!”

李副將臉色一變,提高了聲音說道:“陸大人,你這是要奪我的權嗎?我才是這裡的副將!”

陸子絲毫不為所動,語氣冰冷地說道:“李副將,我是朝廷欽命的平亂使,一切軍務都由我全權負責。你只需服從命令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