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一塊沉甸甸的黑布,嚴嚴實實地籠罩著寧安市。白日裡,這座城市車水馬龍,繁華喧囂,高樓大廈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大街小巷充斥著人們忙碌而歡快的身影。然而此刻,當白日的喧囂漸漸褪去,夜色宛如一層神秘的面紗,給城市蒙上了一層靜謐的詭異。

時針悄然指向凌晨兩點,寧安市公安局刑警隊的值班室裡,燈光昏黃而黯淡。林羽正趴在桌上打盹,他那稜角分明的臉上帶著連日來奔波辦案留下的疲憊,平日裡明亮而銳利的眼睛此刻也微微眯著,眉頭偶爾因夢中的思緒而輕輕皺起。蘇瑤則坐在一旁,百無聊賴地翻看著一本刑偵案例集。她那齊耳短髮顯得乾淨利落,每一根髮絲都彷彿透著幹練與堅毅。她的眼神專注而銳利,在書頁上快速掃過,似乎想要從那些過往的案例中汲取更多破解案件的靈感。

突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如同一把利刃,瞬間劃破了值班室裡的寂靜。林羽猛地從半夢半醒中驚醒,身體條件反射般地一個箭步衝過去,迅速拿起聽筒。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顫抖的聲音,聲音中滿是恐懼與驚慌,彷彿打電話的人正置身於一個極度恐怖的場景之中。“喂……是公安局嗎?我……我要報案,在西郊廢棄工廠這兒,好像……好像死人了!”林羽瞬間清醒,他的眼神立刻變得犀利而警覺,迅速問道:“您先別慌,具體位置在哪裡?您看到什麼了?”電話那頭的人顯然還沒有從極度的驚恐中緩過神來,說話語無倫次,結結巴巴地描述著。林羽一邊聽,一邊在本子上快速記錄,手中的筆在紙上飛速舞動,每一個筆畫都透著他對案件的專注與急切。

放下電話,林羽轉頭對蘇瑤喊道:“走,西郊廢棄工廠,有情況!”那聲音堅定而有力,如同洪鐘般在值班室裡迴盪。兩人迅速穿上外套,動作乾淨利落,沒有絲毫的猶豫與拖沓。他們順手拿起裝備,那一件件裝備彷彿是他們與罪惡鬥爭的武器,承載著他們的使命與責任。隨後,兩人如疾風般衝出門外,警車的引擎聲瞬間響起,尖銳的警笛聲呼嘯著劃破夜空,向著案發地點疾馳而去。警車在夜色中飛馳,車窗外的路燈和建築物如鬼魅般一閃而過,彷彿這座城市也在為即將揭開的罪惡而顫抖。

警車在坑窪不平的道路上劇烈顛簸了十幾分鍾,終於來到了西郊廢棄工廠。四周一片死寂,彷彿時間在這裡停滯了一般。只有工廠那破舊的輪廓在夜色中影影綽綽,宛如一頭頭蟄伏的巨獸,散發著陰森而詭異的氣息。冷風呼嘯而過,吹過工廠的殘垣斷壁,發出如鬼哭狼嚎般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

林羽和蘇瑤神情嚴肅地跳下車,他們的腳步沉穩而有力,手中的強光手電筒瞬間開啟,兩道明亮的光柱如同兩把利劍,在黑暗中劈開了一條道路。他們小心翼翼地走進工廠,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謹慎,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微的線索。工廠內瀰漫著一股刺鼻的腐臭味,那味道彷彿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混合著潮溼的氣息,直往人的鼻腔裡鑽,讓人忍不住想要嘔吐。他們沿著通道緩緩前行,腳下的碎玻璃和廢棄零件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彷彿在訴說著這座工廠曾經的輝煌與如今的破敗。

突然,蘇瑤敏銳地停住腳步,她的眼神緊緊地盯著前方,然後低聲而急促地對林羽說:“林羽,你看。”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林羽看到在一堆破舊機器旁,隱約有一個人形輪廓。兩人的心跳瞬間加快,他們緩緩走近,每靠近一步,那種緊張的氛圍就愈發濃烈。當他們終於看清眼前的景象時,一具屍體呈怪異的姿勢蜷縮在那裡。死者是一名男性,面部扭曲得不成人形,雙眼圓睜,彷彿死前看到了極其恐怖的景象,那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彷彿想要向這個世界訴說著什麼。他的身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鮮血已經乾涸,將周圍的地面染成了暗紅色,宛如一幅慘烈的畫卷。林羽蹲下身子,仔細觀察著屍體,他的目光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