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憶安似乎根本聽不了,李初一從前纏上他,只是因為認錯了人。

哪怕是句玩笑,他都不想聽!

我的唇舌一陣腥鹹,竟是將蕭憶安的胳膊都咬出血了,他依舊沒有要鬆開手的意思!

像是真的想把李初一直接掐死一樣!

就在我拔劍瞬間,李初一被掐的甚至已經停止了抵抗,蕭憶安這才輕輕鬆手,像丟垃圾一樣,將李初一丟回了副駕駛上。

李初一的身體像灘爛泥一樣,無力地靠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面色蒼白得好似死人一樣。

我立馬撲上前去,心疼地摸了一下李初一的左手,發現她的四肢早已變得冰涼,像是再慢上一點,便真要死在了蕭憶安的手裡。

“初一,你沒事吧?”我連忙對她問道,心急地從隨身攜帶的小包裡,掏出那枚九轉回魂丹,想要給李初一喂下。

李初一虛弱地將左手放在了我的手背上制止了我,卻是連睜眼和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被我重重地甩在了蕭憶安的臉上!

蕭憶安的面色微愣,用那毫無溫度的冷眸,輕輕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

沒等他說話。

“啪——!”

又是一個重重的耳光狠狠甩下!

我知道,我不是蕭憶安的對手,如今的我,也未曾被他放進過眼裡。

更知道,謝應淵如今法力盡失,若是我將蕭憶安惹急,令他不顧謝應淵的顏面,等待我的究竟會是什麼下場。

我知道,我都知道!

可我還是止不住地顫抖著,學著他剛剛掐著李初一脖子的姿勢,在他那陰戾又殺戮的目光下,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直視上這雙泛著金光,卻又深不見底的眼眸,渾身發抖地對他質問道。

“蕭……憶……安!”

“你怎麼敢?你怎麼敢的?”

“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愛初一,可你對她做的全都是傷害她的事情,你有什麼資格愛她,你這種人怎麼也配說愛?”

“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警告你!”

“如果你再敢對李初一動手,等我恢復修為的那麼一天,我一定第一個將你弄死,把你丟在一個沒人的地方發爛發臭,被野狗分屍!”

這一世的我,為了活下去,總是處處在忍。

可是我自己受的委屈能忍,我卻見不得我最好的朋友在我面前受辱!

李初一的呼吸雖然還沒平緩過來,卻是真真切切地聽到了我對蕭憶安的威脅。

她輕輕地拉了拉我的衣角,想要無聲地勸我不要衝動。

蕭憶安平視著我的眼睛,與我對視了很久,很久。

像是這一世的‘重逢’以來,他第一次用這平等的目光正眼看我。

詭異的是,他既沒有對我動手,也沒有出聲威脅。

而是在這車內詭異的氣氛,凝結成冰的剎那,忽然說出了一句聽不出褒貶的話來。

“難怪李初一當年寧願為你赴死。”

他的話音剛落,不止是我的臉色瞬變,就連正在喘氣的李初一,呼吸都出現了剎那間的凝固。

“為我赴死?”

“什麼意思?”

“蕭憶安,你把話說清楚!”我掐著他脖子的右手再次收緊了幾分。

蕭憶安則在這時,輕輕掰開我的手指,將頭轉回了擋風鏡,重新操控起了這輛,好似靈車般,明明無人駕駛,卻在高速上疾馳的破車。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車內的氣氛安靜到彷彿連根針落到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如果說從前,我還會覺得蕭憶安和沈知初長得很像很像,那麼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