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默默地回去換了副輕便的皮甲,青銅甲很重,雖然防禦力更佳,但是行禮不便。

平日裡上朝,將軍們都是穿的皮甲。

如果穿青銅甲,稍微一動,就會發出“叮叮噹噹”的金屬聲響,影響會議氣氛。

李牧並沒有生疑,僅僅是帶了十名近衛,一同前往。

一行人出了宜安邑,朝著城外的小樹林走去。

“大王,為何不進城呢?”

郭開笑道:“大王有急務在身,在此處,尚待一會,很快便走。”

李牧暗暗皺眉,問題是,這裡距離城邑,也不算太遠啊?

與其在荒郊野外等候,還不如入城享受。

“郭開,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來瞞著我?”

“哪裡的話?我可是對武安君,敬重得很。”

“你可敢對天發誓?若有半句虛言,斷子絕孫?”

郭開:“......”這也太毒了吧?

他不說話了,默默地在前方帶路。

結果,對方不走了,就待在原地一動不動。

“走啊,武安君,怠慢了趙王,你可擔待得起?”

李牧猶豫片刻後,還是選擇跟上去。

森林裡陰冷的風撲面而來,他握緊了腰間的青銅劍。

直至,遠處出現一個背影,那身冕服,只有趙王才配穿戴。

李牧不疑有他,連忙下馬,恭敬行禮。

“臣將,拜見大王,讓大王久等了。”

“無需多禮。”身著冕服的男子,緩緩轉過身來。

......

李牧抬頭,瞬間瞳孔一縮!

“你,你不是大王!你是——”

李牧心生不妙,他扭頭大聲呵斥:“郭開,你可知,擅自身著王袍,這是僭越之罪!”

“我當然知道啊。”郭開笑呵呵的走到偽裝者身邊,兩人並肩而站。

“如果我說,這是大王的吩咐呢?”

“什麼?”李牧神色大駭,他站起來的時候,雙腳都立不穩。

近衛從後面扶住了他。

“大王因你通敵之事,悲涼哀怒,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什麼彌天大錯?”

“虧大王先前如此信任於你,甚至降下封侯,李牧,你就這樣報答大王的嗎?”

李牧冷靜下來,他的內心,還是不太願意相信,這是大王的旨意。

“想我李牧一生,奮戰沙場,抵禦外敵,開疆闢土,豈容爾等羞辱?”

“赤子之心,天地可鑑!”

“我何曾通敵叛國?你倒是拿出證據來。”

郭開輕蔑一笑:“盜者,從不稱盜。李牧,你心知肚明。”

接著重重嘆氣道:“武安君,你真的很讓大王,失望啊。”

“你不知道,自從大王知曉你通敵秦國後,寢睡難安,他比你更加心痛。”

“誰能想到,前腳被賦予君侯之名,後腳就傳出叛逆之事?”

“世態炎涼,人間冷暖,不過於此。”

“可憐的大王,所託非人啊。”

李牧憤然大罵:“爾等口口聲聲說我通敵叛國,倒是拿出點證據來啊。”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郭開冷笑,他將一套竹簡丟出來,李牧連忙跑過去撿起來。

他低頭一看,立刻臉色大變。

裡面的內容,實在太過勁爆!

“不對,這並非我執筆,你們看,字跡都不一樣!”

郭開淡淡道:“是不是你寫的,重要嗎?”

“反正大王已經信了,他就認準,是你親筆。”

“好啊——真好。”李牧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