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寡婦笑眯眯地說道:“老弟,你先坐著,姐去廚房忙活一會兒,馬上就好。”她轉身進了廚房,動作麻利得像一陣風,鍋碗瓢盆在她手裡彷彿有了生命,叮叮噹噹地奏出一曲熱鬧的交響樂。

沒過多久,一桌熱氣騰騰的家常菜就擺了上來。金黃的煎蛋香氣撲鼻,外焦裡嫩;小雞燉蘑菇更是湯色濃郁,鮮香軟爛。吉拉拉早就按捺不住,筷子一伸,埋頭開造,吃得滿嘴油光。我和王寡婦對面坐著,邊吃邊聊,氣氛倒也輕鬆。

王寡婦從菜籃子裡拿出一根翠綠的大黃瓜,遞到我面前,媚笑著說道:“來,老弟,嚐嚐我家菜園的黃瓜。”我接過來,入手冰涼,黃瓜表面還帶著細密的水珠,顯然是剛摘下來不久。

我嘎嘣咬了一口,頓時清香四溢,黃瓜的脆嫩和清甜在口中炸開,果然很好吃。王寡婦湊近我耳邊,壓低聲音,帶著幾分嗔怪的語氣說道:“剛才在車裡,姐還以為你偷了誰家的大黃瓜,藏在了自己褲子裡呢。”

她這話一出口,我差點沒被嘴裡的黃瓜噎住,連連乾咳,臉瞬間漲得通紅。手裡的黃瓜咬了一口,吃也不是,放也不是。王寡婦卻接過我手裡的黃瓜,嘿嘿一笑,眼神裡帶著幾分戲謔,輕輕把黃瓜含在嘴裡,一點一點地咀嚼著,眼神卻直勾勾地盯著我,帶著幾分魅惑。

我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趕緊清了清嗓子,試圖轉移話題:“姐,咱還是說正事吧。你那把刀,到底是咋回事?”

王寡婦見我正經起來,也不再挑逗我,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疲憊和無奈。她長長嘆了一口氣,眼神飄向窗外,彷彿陷入了回憶。

“我二十歲那年,經親戚介紹,遠嫁到了這大王莊。”她低沉的講道,“他是個屠夫,家裡也算過得殷實。他從小沒爹沒媽,把我當成寶,對我百般呵護,不管白天晚上都粘著我,一有點閒功夫就扯我褲子。”王寡婦一邊講,一邊還甜蜜又羞澀的回味著。

“那時候,我覺得自己挺幸福的。”說到這裡,她的聲音忽然哽了一下,眼神也變得黯淡起來:“只可惜,好景不長。有一次,他低價收來一頭十幾歲的大母豬,準備宰了偷偷摻進好豬肉裡賣高價。那天晚上,他剛和我辦完那事兒,腿腳正發軟,沒按住那頭老母豬。那畜生一口咬在他脖子的大動脈上,血噴得滿院子都是……他就這麼死了。”

王寡婦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乎成了呢喃。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桌角:“那時候我才二十一歲,就早早地守了寡。一年兩年還能熬得過去,可時間一長,真不是活人過的日子。媒婆也給我說了幾個男人,可是沒過兩天就沒了音信,一個個的都離奇猝死了。後來,村裡的男人也不老實起來,大半夜的總有野男人偷偷鑽進我家裡來,可沒過兩天,也是突然就猝死,前前後後死了十幾個。”

她的聲音忽然變得尖銳起來,帶著幾分自嘲和無奈:“後來,村子裡就傳開了,說我是剋夫命,誰沾了我,誰就會猝死。我家裡現在連個公蒼蠅都不敢飛進來。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我這每天一個人冷冷清清的,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還要天天被村裡人翻白眼,背後戳我的脊樑骨!日子過得好苦啊!”

:()莊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