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沒聲息邁進孟府時,果然看見府裡熱鬧得不堪,孟扶搖帶領了一幫丫鬟小子,邀請了軍中同僚攜帶家屬在辦假面舞會呢。

她看見戰南成倒是高興,行了禮之後便拉他戴了面具跳舞,戰南成雖然好奇,卻也堅決拒絕,笑話,戴了面具混在人群裡?誰抽冷子一刀朕不就完了?

孟扶搖也不勉強,便陪他坐著,又叫新姨娘來參拜皇上,戰南成在戰北恆府上也見過這位小妾的,如今見她打扮得稀奇古怪,眉目間喜氣盈盈,倒也忍不住一笑,婉言撫慰幾句,就讓她下去。

九仙花瑚蝶一般的去了,滿場亂竄,孟扶搖湊過來,再三請戰南成內堂裡休息,說這花園裡熱鬧得不堪,怕吵著陛下,戰南成擺搖手,坐著沒動,他心底陰霾陣陣,壓得心緒不歡,倒想好好看看這紅塵歡樂,紓解紓解。

他靠著涼亭欄杆,讓孟扶搖去跳舞,自己喝茶,想著太子的莫名其妙的病,眉頭深鎖。

忽聽見涼亭後一簇矮樹後有兩個女子對話。

一人道:“孟夫人你好福氣,瞧你家統領給你打扮得,這紅寶珠串,怕不價值千金。”

“是啊,”是九仙那個沒心眼的,洋洋得意的聲氣,“我家老爺說了,好女就要珠寶襯,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

她似在炫耀著腕上玉鐲,銀鈴般的笑:“妹子,跟你說,看人要看準,我是有福,看準了我家老爺,換成以前……哼哼。”

戰南成聽著,本覺得一國之君這樣聽兩個婦人壁角不太好,正想走開,聽到這裡倒忍不住笑了笑,想九仙這個女子真是大膽無恥,明明是不光彩的事兒,當初要不是他們關柴房那兩天,自已暗示北恆乾脆做個人情,把她送了孟扶搖,這兩人早該賣窯子的賣窯子,降職的降職了,換別人都恨不得藏著掖著的事,她倒好,自己提起來。

那和九仙對談的婦人也靜了靜,似是想不到九仙竟然這麼胸大無腦,半晌才勉強搭了一句,道:“聽說恆王殿下當初待夫人你也很不錯的……”

“好什麼。”九仙嗤之以鼻,“整天淨說把最寶貴的東西都給了我,要我好生收著,卻不過是些爛紙片子人人兒,用盒子鎖了,還動了我屋子裡的地,神秘兮兮的,我是不認識字,他又不許我問,看著又不像地契,王爺啊……就是個悶葫蘆……”

兩人的話聲漸漸遠去,涼亭後,戰南成沉默著,緩緩放下了茶盞,默然半晌,他直起身來,向外走。

跳得一頭汗的孟扶搖匆匆過來,見他要走,愕然道:“陛下怎麼便要走了?是微臣不好,不該自己玩的。”

“不干你的事,也該回宮了。”戰南成擺擺手,笑笑,道:“這夜太深,走夜路容易出事。”

“是。”孟扶搖立即乖覺的躬身,“屬下派一隊飛豹營兄弟送陛下。”

“嗯。”戰南成微笑看她,“換你自已的飛狐營吧,飛豹營經常在大內,也該換換班了,有時候,靠得太近的人,未必是好。”

孟扶搖一笑躬身,送他出門,眼見著戰南成匆匆離去的背影在夜色中消逝,良久,露出一絲飄忽的笑意。

那笑意浮光掠影,像一朵開在夜色中的有毒的曼陀羅。

……

三日後,驚天霹靂震翻京華。

當代天煞皇族中地位最尊的親王、掌握內廷外政諸般重要事務、陛下最愛也最信任的幼弟,號稱天煞鐵獅之門,不倒王爺的戰北恆,突然被執下獄!

八月十九,禁衛軍趁夜無聲包圍恆王府,迅速控制了王府所有侍衛,外廷中書大臣親自帶隊,對王府進行了查抄,並直奔已被關閉的舊日最受寵愛的小妾九仙居處,掘地三尺。

八月二十,恆王被執於天牢,虢奪王爵,獲罪待審。

豁拉拉大廈傾,油慘慘燈將滅,三天之內,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