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司機師傅都有些愣。

車停下,燕清婉拿了兩張大鈔給司機,並囑咐他在外面等著不要走開。

看得出眼前的建築物是私人性質的會所,她卻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腳就往裡闖,剛進門就被人攔下問她是幹什麼的。

“找人!”

對方聽這語氣,心知來者不善,可愣是被其威儀震住,也不敢得罪,只得極禮貌地問找誰。

“阮逸塵!”

說了這三個字,那人臉上立刻換了一副表情,似乎猜到了她是誰一般,比剛才更多了幾許恭敬。

她殺氣騰騰地往裡走,那人就在後邊跟著解釋,說今天是誰誰誰的生日,在這兒慶生呢,又告訴她那堆人在哪個屋怎麼走。

燕清婉壓根兒不理那人,上了樓就直奔目的地。到了門口,真想一腳踹開,目測了下門的厚度,估計踹過去自己腳得廢了,到底還是伸手去扭轉了開關。

裡面本來鬧哄哄的,卻因她突然推門進去而變得鴉雀無聲。阮逸塵的模樣果真跟彩信上並無二致,一個女人坐在他身旁,手勾在他脖子上,兩人拉拉扯扯,燕清婉看在眼裡,覺得分外曖昧。而安雅若坐在某個角落裡,笑意深沉。

燕清婉就站在門邊上,看著阮逸塵,不說話,也不動。

大約過了半分鐘,就見她翻個白眼兒,“不好意思,你們繼續。”

轉身出去了。

阮逸塵稍微一愣,也追出門去。

“婉兒,你聽我說。”

走廊裡,男人拉住她,想要開口解釋。

“你還想說什麼?我只相信我的眼睛。”

她說著,淚就止不住地掉了下來,一把甩開了他的手往樓下跑去。

沒想到葉子真的一語成讖,不是喜,是驚。

“我就說過不會有好結果,沒想到這麼快就應驗了。”剛要出門,忽聽了這麼一句,清婉不免一驚,回頭,看見紀玉堂衣冠楚楚的坐在大廳的沙發上,冷冷開口。白他一眼,出門走了。

計程車司機正在抽菸解乏,忽見她捂著臉跑了過來,開啟車門,然後解氣似的狠狠一摔。

“去機場。”

司機掐滅煙的功夫車就經打著了火,阮逸塵追出來時,那師傅正好一踩油門,絕塵而去。

看她哭得一臉淚痕,師傅好心的遞給她幾張紙巾。

“姑娘,看開點兒。”

燕清婉又回到了機場,想一個小時前自己還是興高采烈,短短的時間內,竟然哭得痛不欲生,果然世事難料,好景不常在。

去售票處一問,正好五十分鐘後有一列航班要飛去揚州,她想也不想就買了票,然後去辦登記手續。阮逸塵的電話一直不間斷的打過來,她看看錶,還有半個多小時,心煩意亂,乾脆關了機。

下了飛機,已經天黑,這兩天坐車的人又特多,等趕回家,已經晚上十點。

開了燈,看著冷清的屋子裡落滿灰塵的桌椅板凳,燕清婉對母親的思念又加重了幾分。

此刻,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手上一鬆,趴在屋裡的長椅上就失聲痛哭起來。不知過了多久,似乎眼淚都沒得流了,她只覺得透不過氣,這才瑟縮著身子站起來。南方跟北方不同,冬天是沒有暖氣的,每到臘月裡,氣溫又格外低,以前母親在時,都是升了炭火爐子,娘倆聚在一起取暖。可如今她又哪有心思管這些,草草的鋪了床便擁著冰冷的被子睡下。

睜開眼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她是給餓醒的。感覺還是很累,不想起床,可胃裡不住得翻騰,無奈只得穿好衣服,輕微梳了下頭髮,去外面買些東西。

街上很熱鬧,到處都是鞭炮聲叫賣聲,一派喜氣洋洋。清婉這才想起今天都二十八了,後天就是正式過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