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怎麼的了?才多大會兒功夫啊,你二哥怎麼就又想耍滑?我冤不冤啊!”白嵩啟語氣中不禁夾雜了幾分無奈。

“我說二哥哎!咱可別叫屈,你心裡打什麼如意算盤我可知道。你就想著空手套白狼,自個兒大子兒不出一個還撈個盆滿缽圓。我讓你晚上管飯,你一合計可不就虧了嘛!所以啊!你就又死乞白賴地非叫著人家一塊兒,人有事兒求你,到時候自然就是搶著給你付飯錢,你可又省下了不是?”她頓了頓,又接著道:“我可看出來了,人求你這事兒啊,你懶得給管,索性就不鹹不淡地把人給晾那兒,不然依你的脾氣早答應了,哪兒用得著耗這麼久。”

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句就像自個兒在嘀咕似的,但雖如此,她的話房間裡的人還是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這小空間裡的氣氛不覺就僵住了,白嵩啟的臉也霎時有點兒不自然起來。過了半晌,才聽他帶了分不高興地道:“丫頭,你可是有點兒聰明過頭了。”

清婉帶著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吐了吐舌頭隨後低下頭去擺弄衣服上的飾物,算是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

那兩人臉色不知何時變得白了些,卻也知道多說無益,只得告了辭,匆匆走了。燕清婉盯著地下發了會兒怔,忽抬起頭,帶著幾許怯怯地道:“二哥,是我多嘴,沒個把門兒的。壞了你的好事兒,你不會真生氣了吧?”

白嵩啟看著她,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隨即對阮逸塵苦笑道:“這戲也算是散場了,逸塵,咱也走吧!”

美酒佳餚,席萌萌跟葉子兩個人倒是聊得很投機,笑語不斷。可坐上首的兩個主角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的樣子。

清婉也不看他們,只默默地埋頭狠吃,她不用想也知道是今兒這戲唱砸了,那兩位心裡正堵著呢!

本來今天她一去,看那幾位打麻將,只覺得不對勁。然後白嵩啟就很熱情地找她代打,她一入局,知道這場牌果然不簡單。贏家跟輸家在自己跟姓趙的女人之間來回轉,阮逸塵跟白嵩啟雖然看似沒入局,但這局卻是一直在他們手中控制著的。燕清婉向來是察言觀色的行家,她對幾人看罷多時,突然恍悟:這不是牌局,這是在試水。可是到底是為了什麼呢?她思前想後逐個分析,覺得定根朝廷裡那間大事兒分不開,不然還有什麼情形能讓阮逸塵白嵩啟同時出馬?

那兩個人攢了場局,想透過和阮逸塵、白嵩啟打牌以試探出阮白兩家的態度。阮逸塵和白嵩啟也很聰明,他們不想入這個局,可是又不能直接推掉,因為那樣的話就是明擺著告訴那兩個人死心,如此就極有可能把後面的棋子全憋死了,且對方也許會被逼急了反咬他們兩家一口,損人不利己。所以他們想了一個很高明的法子,就是找兩個看似相干實際又不相干的人來入這場局,而他們在一邊控制著,這樣既穩住了對方,又晾住了對方。對方不會覺得無路可走而損害了他們的利益,同時他們不表態也等於丟擲了一個香餌,讓對方覺得他們仍是有可能作為自己的一條後路的。這便是官場上的一字黃金經——拖。

所謂“拖”,即是隔岸觀火,看看再說。那件事兒太大,阮白兩家是不會輕易淌這趟渾水的,可是他們也不會置之不理,他們只是在等待時機,等待一個可以讓他們獲利最大的詩集。這就是權力場,放在第一位考慮的,永遠都是利益。

燕清婉很快便領悟出了阮逸塵他們的用意,她也決定先靜觀其變。打牌的時候,她又隨手送了個順水人情給阮逸塵他們。她本來就是雀中高手,跟這些打過一把,對方有多大道行她便摸出了個大概,可以說跟這些人玩兒,只有她不想贏的時候,沒有她贏不了的時候。她故意連贏姓趙的那女人數把,一來她知道阮白兩人其實操持著整個牌局,自己胡鬧凡是沒趣而且也扭轉不了什麼,索性賣個便宜給兩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