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笙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有些理解大哥此時的狀態,出聲建議著:“既然回家要見奶奶,你們先洗個澡,洗掉旅途的風塵。”

大家都聽得出來話裡的意思,她還是想看到他以真實的面目示人。

畢竟,世界上唯一能放下所有防備的地方,就是家了。

不過,她也不會干涉大哥的決定,所以只是建議他們兄弟兩,先回家洗個澡。

淺嘗輒止的表達建議,是成年人的禮貌。

傅西洲緩緩看向大哥,眸光深邃,點點頭:“嗯,你去醫院的路上,也要小心,回國了也不代表安全。”

祁風幾乎是下意識的接話:“放心,我不會讓小師妹出事。”

可傅西洲不僅沒放心,反而長眉微蹙,露出一絲難為琢磨的情緒。

顧北笙猜他的破醋罈子又要翻了,趕緊補充道:“不會有事的,放心吧,經過九七的事,三哥四哥都回來了,估計濱城裡裡外外都有哥哥們的人手,沒人敢動我分毫。”

回到濱城,陸家就是她最大的底氣。

而唯一能穩住傅西洲醋罈子的身份,也只有她的親哥哥們了。

“行,晚點我來接你,我們一起回南居岸。”

“好。”

四人分兩頭行事,直到離開了傅西洲的視線,顧北笙才忍不住輕笑兩聲。

祁風也鬆了鬆肩膀,意味深長的道:“二少,沒在你身上安監視器吧?”

顧北笙笑了起來,親暱的拍了下他肩膀:“大師兄你在胡說什麼啊,好像西洲是個佔有慾強的偏執狂,還要裝監視器。”

說著,她又皺起眉頭,幾分認真的思量的:“不過……說不定也的確是。”

話落,她跟祁風兩人都一起哈哈大笑。

祁風笑眼如風,溫柔的看著她。

她難得的開懷大笑,眼角彎彎,如同皎月般,別提多可愛。

恍惚間,好似時光倒流,他們打打鬧鬧的,回到最初的時期。

無憂無慮的,唯一的難題就是師父出的作業,她開懷大笑時,彷彿漫山遍野的杜鵑花都花了。

“真好。”祁風忽地冒了句。

顧北笙笑聲漸漸收住,眸光瀲灩的回望著大師兄,意外的瞧見他脖處的小擦傷。

對於大師兄來說,這幾年何嘗不是難熬。

她用胳膊肘撞了下他的肩膀,皺著鼻尖:“以後只會越來越好的!別想那麼多啦,看看爺爺到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