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星未無言了一會兒,還是什麼都沒說,看著宴舊把被雨澆溼而焉下去的花放在了床頭櫃邊。

“還有這個。”

舒星未看到對方從外套裡拿出了什麼。

這是——保溫盒。

光是看到它的存在就讓人覺得很不可思議。很難相信宴舊能夠主動帶著這種東西。

開啟後,露出了裡面散發出香氣的飯菜。

宴舊將它放在了同樣的位置,就擺在那盆花的旁邊。

“看病人,還要帶飯。”

簡直就像是套公式一樣……算了。

宴舊看著他,笨拙地說:“我做對了嗎?”

“……嗯。”舒星未道。

“你不吃飯嗎?”

“我現在沒有胃口。”

深夜吃飯會睡不著的。而且沒有哪個正常人會在半夜十二點探望病人,帶來熱騰騰的飯菜。

宴舊“嗯”了一聲。

舒星未還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冷氣,皺了皺眉。

“你要睡覺了嗎?”宴舊問。

現在已經很晚了。他似乎終於意識到這件事。

“我可以和你一起睡一會兒嗎?”

一般來說,宴舊不會問,只會直接做。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他在舒星未的事情上很謹慎。那種剛才感覺到的笨拙,不是偽裝出來的——他好像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照顧他。

“嗯。”

舒星未讓開了一點位置。

宴舊脫掉了外套,並沒有真的上床,而是半邊身體靠在了邊緣。

這是一張狹窄的單人病床。

即使不是兩個成年人也相當擁擠,隔著衣服,也能夠感覺到彼此傳來的體溫。

兩人之間又陷入了一片靜謐,沒有交談。

舒星未有心事,一直在走神,直到聽見宴舊在身旁低聲道:“飯是我自己做的。”

“為什麼想做?”

“因為以前都是你幫我做……”

他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

“辛苦了。”

“沒有……是我自己想試試照顧你的感覺。”

他能夠感覺到,宴舊的目光往下移動,然後停留在了他的手上。

手指不由自主地動了一下。

有點發癢,好像在等待著什麼貼近。

但始終沒有。

布料發出沙沙聲。

宴舊在黑暗裡靠近他。

即使沒有去看,也能感覺到來自身旁的目不轉睛的視線。

“等你回學校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嗯。”舒星未。

【在一起。】

好像這三個字,足夠讓世界變得很渺小。

而在那樣狹小的空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耳語在迴盪。

“你不在的時候我也會努力。”

“……嗯。”

“我明天要去參加轉學考試,不能來接你了。”

“好。”

溫暖的室內讓人昏昏欲睡。

或許是多了一個人的緣故,窗外的暴雨聲似乎都黯淡了下來。

“你不在的時候,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你拋棄了我,和其他人在一起了……因為夢裡的我有一些事情沒有告訴你。然後,你就不要我了。無論我做什麼,你都不願意再看我了。”

“有這種事嗎?”舒星未道,“不過,那只是夢而已。夢和現實都是相反的。”

“……嗯。”宴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