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李茂貞究竟是死是活?”

“是死是活又有什麼關係?殺了你,本將以廓州和父帥的人頭歸降陛下,照樣吃香的喝辣的。”李繼顏伸出舌頭舔了舔乾澀的嘴唇。

張行瑾有種狂笑的衝動,說到底,李繼顏和他的目的差不多。

可惜兩人註定是陌路。

李繼顏率親兵衝散張行瑾,兩方士卒就陷入混戰,外圍矛陣絞殺下,頭人們的散兵遊勇死喪殆盡。

包圍圈越縮越小。

形勢大好,李繼顏也就有了多說話的興趣,“二弟啊,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知道有這麼一天,只可惜你孤高自傲,寧願餓死都不吃肉,你的那幫手下,跟你一個德性,早知今日,還會跟我搶嗎?”

張行瑾力量恢復一些,不過他知道自己不是李繼顏的對手,“我已經說了,我只想活著出去,廓州城是你的,如果你不同意,我們只能死戰到底,到時候你傷亡慘重,還能掌控廓州城嗎?”

廓州城裡,不只是張行瑾和李繼顏兩股勢力,還有拓跋謙的部眾。

火光中,李繼顏的臉色變了變,兩人相處兩年,對彼此也算了如指掌,張行瑾個人武勇不怎麼樣,但機謀出眾,沒有他計策,李茂貞也走不到這麼遠。

李繼顏幾次提刀,又放了下去,“二弟,你的不錯,為兄放你一條活路,都住手!”

矛陣應聲而至,混戰的人也漸漸脫離,各自迴歸本陣。

張行瑾長嘆一口氣,總算撿了條命。

“我兒為何要住手?”刺史府中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平和中甚至帶著些慈祥。

“父、父帥!”張行瑾和李繼顏同時驚呼起來。

“你、你不是病入、膏肓了嗎?”李繼顏結結巴巴道。

首先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杆長槊,接著是略顯老舊的明光甲,然後是李茂貞溫和的臉。

臉上沒有絲毫病態。

廓州刺史府前的主街上,馬蹄聲轟鳴,由遠而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