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神色慌張地帶著妻兒老小以及一眾親信,率領著太原城中的所有精銳士兵,如喪家之犬般一路狂奔不止。一路上風餐露宿,歷經數日幾夜的晝夜兼程,好不容易才逃回了長安城。

當李淵得知太原已然失守這個驚天噩耗之後,頓時怒不可遏,火冒三丈。他立刻傳下旨意,派人速速將李元吉宣入宮中問話。

李元吉心懷忐忑地邁著沉重步伐走向李淵的御書房。當他踏入房門的那一刻,目光迅速掃視四周,只見太子李建成、朝中重臣李綱等人皆齊聚於此。然而,這些平日裡位高權重的人此刻卻個個面色陰沉,凝重異常。而剛剛吃了敗仗的裴寂,則低垂著頭,戰戰兢兢地跪伏在地,身體微微顫抖著。

李元吉深知此次自己犯下彌天大錯,此番入宮必定難逃責罰。但此時此刻,保命要緊,必須得想方設法為自己開脫罪責才行!想到此處,他不敢有絲毫耽擱,趕忙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李淵跟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然後砰砰砰地磕起頭來,口中還不停地高呼:“父王啊,兒臣實在是無能至極啊!兒臣竭盡全力也無法守住太原城,最終竟讓那可惡的劉武周賊子趁虛而入,將其給硬生生地攻佔了去!”

“你當真有堅守太原城?”李淵一臉嚴肅地質問著面前的李元吉,兩道濃眉緊緊皺起,目光如炬,彷彿要將對方看穿一般。他剛剛得到的訊息猶如一道晴天霹靂——李元吉竟然棄城而逃!如今太原城已落入劉武周之手,而據報只剩下劉德威率領著一群老弱殘兵苦苦守城,但終究還是不堪一擊。

面對父親嚴厲的質問,李元吉心中一緊,但很快便鎮定下來。只見他挺起胸膛,義正言辭地回答道:“父王,兒臣當時率領一眾精兵堅決抵抗敵軍的進攻,奈何敵人實力過於強大,我軍實在難以與之抗衡啊!迫於無奈之下,兒臣才率部撤回長安的。”為了讓自己的說辭更具說服力,李元吉一邊說著,一邊迅速解開衣服,露出了自己身上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疤。

這些傷疤有的已經癒合,只留下淡淡的痕跡;而有些則仍是新傷,血肉模糊,讓人看了不禁心生憐憫。其實,這些傷疤大多是他平日裡去打獵時不慎受傷所留,但此時卻成了他證明自己“英勇奮戰”的有力證據。

跪在一旁的裴寂看著眼前的情景,頓時驚得瞠目結舌。他暗自思忖道:“這齊王可真是個精明的傢伙,明明是棄城逃跑,居然還能把自己說得如此英勇無畏。”然而,儘管心中明白事情的真相,裴寂卻不敢輕易戳穿李元吉的謊言。

就在這時,李建成也注意到了弟弟身上的傷痕。他心疼地走上前去,仔細檢視了一番後,連忙向李淵求情道:“父王,兒臣認為此事定有蹊蹺。以四弟平日的為人和膽識,斷不可能做出棄城之事。想必這是劉武周故意散佈的虛假資訊,意在擾亂我軍軍心,讓咱們自亂陣腳啊!”

李淵聽了李建成的一番話語之後,微微眯起眼睛,伸出手緩緩地撫摸著自己下巴處那長長的鬍鬚,陷入了沉思之中。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喃喃自語道:“也許元吉棄城而逃這件事情並非屬實,不過如今這太原確實是丟了,無論如何,他都難辭其咎,理應受到懲處,否則難以向滿朝文武百官有所交代啊。”

緊接著,李淵面色一沉,語氣嚴肅地開口說道:“太子所言極是,元吉向來並非如此膽小怕事之人。想當初朕派遣宇文歆前去協助元吉鎮守城池,本以為萬無一失,卻未曾料到會發生這般變故。宇文歆身負重任,竟然未能守住太原,實在是辜負了朕對他的信任與期望。此次太原失守之責,理應由宇文歆來承擔,朕已下定決心將其斬首示眾!”

就在這時,一旁的李綱聽聞此言,心中不由得一驚。他深知宇文歆乃是忠心耿耿之士,斷不可輕易成為這替罪羔羊。於是,他毫不猶豫地跨步向前,躬身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