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冽,昏黃的路燈卻顯得暖融融。

岑婧怡坐在顧延卿騎的腳踏車後座上,有顧延卿給她擋著風,倒也感覺不到有多冷。

七點半抵達車站。

岑婧怡給他們一行四人都買了月臺票,提前進入月臺等候。

月臺空曠,風更大。

站著等了沒多久,岑婧怡就被凍得鼻尖紅紅,直哈冷氣。

顧延卿幾次看她原地小幅度跺腳,終於忍不住,揹著風將她抱進了懷裡。

岑婧怡睜大眼睛,推他。

“你幹嘛?趙大哥和李大哥他們還在呢!”岑婧怡壓低聲音。

顧延卿將她抱得更緊,“在便在,你看你都冷成什麼樣子了。”

“也沒有多冷,你快放開我,影響不好。”

岑婧怡繼續扭動掙扎。

顧延卿箍著她的手鬆了松,但還是沒有放開她。

“別動了。”他聲音低低,頗有提醒警告的意味。

岑婧怡對上他黝黑的瞳仁,突然明白過來什麼,抿唇低下頭,裝死。

不過有顧延卿這麼個大火爐抱著,確實暖和了許多。

在寒冷的環境中,動物朝著熱源靠近是本能。

岑婧怡也忍不住縮縮脖子,往顧延卿的懷裡又蹭了蹭。

好在沒等多久,火車進站前的鳴笛聲就傳來了。

‘嗚————’

‘哐哧哐哧——’

綠皮火車逐漸減慢速度,最終在月臺停下。

顧延卿鬆開了岑婧怡。

岑婧怡驟然間感覺到了寒風,但沒來得及體會寒冷,就朝著火車頭小跑而去。

身後幾個男人大步跟上。

涂月華說,乘務員會在第一節車廂門口等她。

跑近一看,果然有個看起來三十幾歲,短髮、微胖,穿著藏藍色制服的女乘務員在張望等候。

“你好,請問您是朱姐嗎?”岑婧怡主動開口詢問。

乘務員上下打量了眼岑婧怡,“你是岑婧怡?”

“是,我就是。”岑婧怡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十塊錢。

“那你說接頭暗號吧。”

“啊?”岑婧怡傻眼,“什麼……接頭暗號?”

電話裡,涂月華也沒提過這茬啊。

岑婧怡的腦子開始飛快地轉動。

火車其他車廂上下著乘客,吵吵鬧鬧的動靜讓岑婧怡不由繃緊了神經。

“什麼接頭暗號,能否請您給點提醒?”顧延卿往前一步,站在岑婧怡的身後。

乘務員朱姐上下打量了顧延卿一眼,“你是誰?”

“我是她的愛人。”

“行,那沒事了,你們上來搬貨吧,確定沒有問題後,就把剩下的十塊錢給我。”

這就又沒事了?

搞的什麼名堂。

岑婧怡和顧延卿他們都是面露不解。

“還愣著幹嘛?”朱姐催促,“一會兒就該發車前往下一站了。”

聞言,顧延卿他們不敢再耽誤時間,上車將三大包東西搬了下來。

檢查確定過蛇皮袋外圍沒有被拆開過的痕跡,岑婧怡就付了剩下的十塊錢。

“弟妹啊,你們這是買了多少東西啊?幸好弄了輛三輪車來,不然大晚上的,人家見到三大坨黑乎乎的東西在路上挪動,還以為鬧鬼了呢!”趙大哥雙手叉腰,看著面前小墳包一樣的三個大包裹,表情複雜。

岑婧怡尷尬扯了扯嘴角,她屬實也沒想到涂月華口中的‘蛇皮袋’是這種灰綠色的大型編織袋。

她在鵬城見過這種編織袋,那都是擺攤老闆用來裝貨物的。

一個衣服攤,估計也就三